孙小六募得想到了方寸尺,想到了笑意盈盈的雷欢儿,想到了威风凛凛的雷逍遥,心中顿时充满了力量,便狠狠一咬牙说,“十二倍又何妨,我迟早能负千万个增重符”,话毕,深深的吐出一口浊气,一溜烟不见了。
十万阶,每日都有值班弟子打扫,今日又见孙小六下得山来,便尊敬的叫道:“孙师叔早。”
孙小六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回了一声“早”,不想一口气松了,腿脚一个立足不稳,扑通扑通的滚了几个台阶,他此时筋骨与往日自是大不相同,身上无半丝伤痕,只是脸上不免有些灰土,显得很是狼狈。
“哎哟,我道是谁在练土遁术,原来是小六师叔啊。”
一声尖刻的声音传来,尤其是“师叔”二字,更是着重强调,旁人顿时一阵哄笑,那扫地弟子本欲伸手来扶,一见这阵仗便悄悄的离开了。
孙小六一阵气恼,脸色一红,抬头看去。
只见眼前站着四五个年轻人,都是二十岁左右的年纪,均是一袭天剑白衣,打头那个满脸戏谑的年轻人,正将他那硕大的鹰钩鼻冲着自己,活生生的“嗤之以鼻”现身释义,孙小六见此人有些眼熟,片刻便想到此人便是那日山下出手伤己的人,暗道一声倒霉,便欲挣扎的站起来。
这鹰钩鼻却往前走了一步,按住了他的肩膀,嬉皮笑脸的道:“哎,师叔,弟子对这土遁术甚是仰慕,还请师叔指教一二”,话音一落,变按为推,朝他右肩推去,孙小六此时身体沉重,有心躲闪却转动不便,一推之下已然跌倒。
旁边一位弟子说道:“我听人说,小六师叔是天剑门百年难得一遇的人才,十五岁还未突破筑基,实在是……进境非常。”
话音一落,又是一阵哄笑:“每日在这台阶上跑来跑去,还以为练什么厉害的功法,原来是个脓包啊。”
这些人越说越是不堪,孙小六心中愤然,更加不解,为何这个鹰钩鼻处处难为自己。他从小至今,吃百家饭长大,懂得为人之艰辛,更懂得感念别人恩情,因此处处与人为善,与人相交,即使是要饭那三年,也全无如今日这般被人欺辱,心中悲苦,不知该如何是好。
他却不知那日自己一到剑阁脚下,剑傲便感应到了雷逍遥的传声,便遣王铁锤下山接应,王铁锤一至剑阁正好看到他被一掌击飞。天剑门禁止无故向凡人动武,加之孙小六有雷逍遥传声,身份自然不同,是以鹰钩鼻被师傅刘风好一阵责罚,扫了一个月的剑阁。
鹰钩鼻本名殷康,从小家境贫困,小时候经常被同伴讥笑,他因缘际会进入山门,因天赋秉异,渐渐崭露头角,不到二十岁就修得融合期。但他得人敬畏之后却变了性子,经常欺辱家境要好的师弟师妹。他懊恼这孙小六一进山门就拜入掌门门下,还害自己被罚,因此心中对他很是嫉恨,今日和几位师兄弟闲逛,见孙小六如此狼狈,便狠狠的讥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