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启心里“咯噔”一下。
不得了。
这种时候,傅爷的这个举动,往往意味着有人要倒霉了。
“白启。”
傅季辞平淡的声音里听不出喜怒,但听在白启耳里,形同鬼畜。
“傅…傅爷…”
“我发誓,我真的有交代秦小姐下了课别乱跑。傅爷您再给我一次机会…”
听着白启的讨饶,秦一一实在过意不去。
大白这傻瓜蛋子人是傻了点,但对她特别照顾,心眼也不坏。
还讨爷爷欢心。
她三番两次害他被傅季辞罚,怎么着也要护他一次。
于是,她从车门边往傅季辞那边挪了挪,扯了扯他的袖子,小声求情,“我可以为大白作证,他有叮嘱我,是我自己忘了。”
傅季辞手腕动了动,避开了她的碰触,“你没资格为他作证,你是当事人。”
额,这样吗?
秦一一朝白启投了个同情的目光,闭麦了。
白启眼里刚燃起的光瞬间熄灭。
傅季辞注意到他俩的互动,心思转了转,终究不想在人前拂了小家伙的面子。
“开车。”
白启得了他的令,知道自己这次是躲过了。
他麻溜地启动车子,脚下油门一踩,生怕傅季辞改变主意。
秦一一为傅季辞给她面子而欢喜,双脚欢闹地扑腾了两下,表示自己的喜悦。
傅季辞见她孩子气的举动,心中柔软了一片。
他倾身过去,指腹抵着她脸上破皮的伤口,低声哄着问她,“疼吗?”
秦一一小幅度地缩了缩脖子。
他的指腹冰凉,她有一点儿不适应。
“不疼。”
“小家伙,嘴硬。”
傅季辞只当她是知道自己闯了祸不敢喊疼。
这伤一看就是子弹擦过的痕迹。
小家伙还算有点眼色,但不多。
但这一点点眼色傅季辞也足够受用,“乖,疼的话就闭上眼睛睡一会儿,等到家了再给你处理伤口。”
秦一一嘴在前面跑,脑子在后面追,“不了。生前何必久睡,死后自当长眠。”
傅季辞脸一黑。
白启握着方向盘的手一颤。
良久,傅季辞再度出声,“停车。”
生硬的语气让白启不敢丝毫怠慢。
车停了。
“下车,自己走回去。”
秦一一震惊了。
傅季辞竟然这么没品?要她自己走回去?
尼玛的。
她想骂人。
气归气,但车是傅季辞的,他有权利这么做,她没权利赖在他车上。
手刚拉上开门旋钮,身侧传来傅季辞压抑的低吼,“你又要去哪?”
她扭头,又气又好笑,“不是你赶我下车?”
回答她的,是驾驶座响起的开门声,还有白启认命般的叹息,“秦小姐,听我说。”
白启下了车,关门之前,深深看了后座的秦一一/一眼,“傅爷赶的是我。”
这时,副驾驶的门开了,一道身影绕到驾驶座,上车,关车门。
黑凤降下车窗,面带微笑,朝外面的白启挥了挥手,“别墅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