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给我倒酒，我笑着回应。

他乐呵呵的就像是一个老实敦厚的人，「林老师，今天请您来，就是想问一下您对祭女的看法。」

「对啊对啊，您是高材生，给我们讲一下啦！」

众人投来期待的目光，当然他们只想听见自己想听见的。

上一世，我坚持推行着自己所接受的思想教育。

告诉大家祭女是一种封建迷信的行为，却招来了全村人的记恨。

这是一种重男轻女的表现，喝血，让他们逐渐变得野蛮。

后来村子里但凡有任何坏事发生，他们都会归咎在我身上。

他们说是外来人扰了村子的气运。

「既然是老祖宗传下来的规矩，那自然是有一定的道理！」我抿了抿嘴，缓缓开口。

村长听见这话，眼神瞬间就开心了不少。

只是在没人注意的角落，有几个女孩的眼神黯淡了下去。

她们也曾幻想有人带领她们逃离命运，但是命运始终是掌握在自己手上的。

4

一顿饭以后，村长对我的态度明显好了不少。

「林老师啊，以后你上课的时候，多给那些孩子们讲讲祭女的好处啊！免得有人不相信。」

我笑着应承。

上一世，因为看着那些女孩子经常被割伤。

每个人都是一副贫血，瘦瘦小小的模样。

我自掏腰包，托人从外面带了不少好东西回来。

钱没挣到，花出去的倒是像流水一样。

结果就是，那些女孩转头就将东西上交给家里人，然后村子里几户穷得可怕的家庭就盯上了我。

经常逼迫小女孩来问我要东西，成了寄生虫。

我曾经问过她们为什么不自己偷偷留着，补补营养。

其中一个小女孩用空洞的眼神看向我的钱包，眨巴眨巴，「表现好，可以少挨打。」

我叹了口气，从小生活在这样的环境中，压根就不会有长远的考虑，只会想着当下少受苦。

这种思想已经根深蒂固了，我无法改变她们，我早就该意识到的。

这一次，我不会再心软一点。

「放心好啦村长，我平时会跟那些孩子们讲的。」

村长带着满意的笑容离开了。

正要回屋，一个小女孩拽住了我的衣角。

是招娣。

「姐姐……老师？」

眼神里写满了胆怯，像一只受惊的小兔子。

我拉住她脏兮兮的手，温柔询问：「怎么了招娣，有什么事情吗？」

招娣不说话，挽起袖子，露出了布满伤痕的手臂，「老师，我好疼……你能不能帮帮我？」

再次看到这些伤痕，我依旧有很深的触动。

身后传来招娣母亲的喊叫，「死哪里去了！你弟弟都要饿死了！赶紧滚回来！」

招娣闻声一颤，眼泪从眼角滑落，整个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惹人心怜。

我笑着安慰道：「别怕嗷，其实很快就过去了，村子里的女孩儿都要经历的不是吗？」

招娣瞪大了双眼，眼里仅存的一点光亮彻底熄灭，好一阵，才灰溜溜地转身，回了自己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