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故意的。”顾秋灵冷哼一声，把襦裙向前一甩，清淡的裙子上，赫然印着一个脚印：“你敢说你不是故意踩着我的裙子？”

刚才顾秋水踩住她的裙摆，她看到门槛，顺水推舟，故意绊了顾秋容一脚，让她给自己做垫背。

嗯，肉肉的感觉很不错。

躺在地上的顾秋容缓过劲来，丫鬟慢慢的把她扶起来，目光在顾秋水和顾秋灵两人之间徘徊，刚才只感觉有人拽自己，至于是谁，她也不清楚。

顾秋水不是傻子，惊吓后，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指着顾秋灵道：“你少胡说八道，我根本没有踩你，分明就是你不满二姐帮我，故意推二姐。”

她快步上前，抓住顾秋灵的胳膊，顾不得小姐的仪态，和顾秋灵厮打起来，最主要的是，趁机在她裙摆上，再踩几脚，掩盖住那突兀的脚印。

昭华阁内的丫鬟彻底傻眼了，她们还没见过主子们如此失态，一时间愣在原地，不知该如何是好。

“你们在干什么？”一阵威严的声音传来，众人齐齐回头，便看大爷顾贸站在门口，顿时所有人呆如木鸡。

年纪不大的顾贸也就三十大几，一头乌黑的头发藏于玉冠中，露出宽阔的额头，剑眉下是一双狭长肃穆的眼睛，面皮紧绷，牵扯着嘴角紧闭，看起来很是古板。

这就是她见过几次面的父亲，那个贪图享乐，胆小怕事的父亲。

顾秋灵眉眼微垂，掩饰眸底的情绪。上一世，到死她都不明白，顾贸不喜欢母亲吗？所以才会对自己不闻不问？

站在顾贸身后的秦氏，惊叫一声，快步来到顾秋容身边：“女儿，你这是怎么啦？”一边说，一边检查，待看到顾秋容捂住腰，整个人都暴躁起来：“你的腰怎么啦？”

秦氏眼中的焦急是真的，不需要任何掩饰，顾秋容的委屈也是真的，她咬着牙，道：“母亲，疼。”

秦氏一声令下：“还愣着干什么，快请大夫。”

跟在她身后的婆子，忙转身出去。

“这是怎么回事啊，怎么弄成这样？”

顾贸很少管府中事，却也知道，二女儿顾秋容才华横溢，温良恭俭，是世家公子追捧的对象，如今许配给三皇子，日后便是皇家人，他日后便是三皇子的岳丈。

这个称呼，他喜欢。

故而，二女儿顾秋容不能出事。

他皱眉，冷眼扫了一圈屋内的众人，似乎能洞悉一切，最后落在顾秋灵的身上，厉声道：“才摔了脑袋，刚好，又惹事？”

屋内的众人，倒吸一口凉气。目光不自觉的看向顾秋灵。

大小姐在府中横行霸道多年，闯了祸，想来都是大夫人摆平，这些年，大大小小的事加起来，也有几十件。

众人以为大爷不知，可今日看来，大爷全知道。

原本忐忑的顾秋水，见爹一上来就拿顾秋灵开刀，顿时心里开花，刚要开口却被顾秋云暗中拉住，她看向自己的亲姐姐，实话实说，为什么不让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