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得像只乌鸦一样,果真是晦气东西!”
她叫人拔了娘的舌头,塞了块炭堵住嘴,又加了一把火,一桶油。
噼里啪啦油炸的声响后,传来一阵焦糊的肉味。
娘也彻底没声音了。
“娘!”我从惊惧中回神,撕心裂肺地哭喊。
下一秒,背上一松,好看的云头鞋又踩上了我的脸。
迫使我张开嘴,却发不出声音。
只有一滴一滴的眼泪划过鼻梁流进了土地里。
明杉看我狼狈如泥的模样,笑得猖狂。
其实我真的不知道她是这么的恨我们。
自小以来,我就察觉娘对明杉更好。
在她没病倒以前,凡是吃的喝的甚至还有玩的,经常都是先紧着明杉。
娘也不会像苛骂我那样对待明杉,对她总是温和的态度。
这也是我得知明杉不是我亲生姐姐时颇为震惊的原因。
之后我以为明杉也要杀了我。
可她却说,要在我清醒的时候,好好折磨我,这样才有趣。
她在我的脖子上套了绳索,扒光了衣服,命我像狗一样在长街上爬。
平日里走过上万遍的长街,此刻却每前进一步都是难捱。
不少百姓以为我是犯罪的娼妇,纷纷往我的身上扔菜叶子。
明杉坐在几个小厮坐的轿辇上,洋洋得意地说:
“看哪,这都是别人瞧你那贱样赏你的,还不快狗叫两声感谢人家?”
3
想到这里,我抖得更加厉害了。
明杉以为我是怕了,笑得更加肆意。
其实我是克制着自己不扑上去掐断她的脖子。
我知道,现在还不是时候。
正当明杉还想再折磨我的时候,她身旁的婢女同她耳语:“大少爷回来了。”
明杉的眸子倏地亮了,嘴角止不住地弯起。
“回头再来收拾你!”
她不屑地瞥了我一眼,便提着裙摆欢快地跑出去了。
我的眼里却划过一丝暗光。
明家大少爷,明琅,就是当年和明杉换了身世的孩子。
他的亲生母亲是个产婆,也是我娘的姐姐。
当时姨娘急急忙忙抱了个女婴回来,只说是主人家不要的孩子。
我娘可怜她,也不忍丢弃这个孩子,反倒是就这样好生将她扯养长大了。
而明琅十几年在丞相府里顺风顺水地长大了,还在前不久考中了探花,入朝进仕。
其中一切的缘由都是因为,明家夫人想要个儿子来坐稳当家主母的位置,所以同产婆调了孩子。
直至她垂死,才恍觉铸成大错,公布了真相。
说起来,明琅应是我的表哥。
可那天带头来的人,也是他。
他骑着高头大马,风光无限。
他知道丞相看重血缘,能不能留下来得看明杉了。
所以就在一旁冷眼看着,任明杉架锅烹火,蒸了我无辜的娘。
“只要杉儿高兴,一切都是最好的。”
即使她伤天害理,草菅人命。
他对明杉极尽温柔,也成功让明杉沉溺在他的温柔乡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