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器刺破布料穿过皮肉的声音并不大，在孔阳耳中却犹如雷鼓，奇怪的是她并没有感觉到疼痛，她犹豫着睁开双眼，看见车夫那高大的身影挡在自己身前，他的身后赫然插着那枚毒镖。

车夫支撑不住的跪倒在地上，鲜血不断从他的口中涌出，染红了孔阳的衣襟，他固执的呢喃着，直至死去。

孔阳失神的跪坐在地上，耳边回想着车夫模糊不清的呢喃，“小小，小小。”

那边江疏流只觉丹田处真气一滞，原本就不大顺畅的真气此刻更是断断续续，继接不上。

柳骖看准时机一招将他压制下去，江疏流竟再无还手之力。

不远处援军赶到，孔阳意识到，他们这次越狱，失败了。一行人被压制着往回走，孔阳突然回头看向车夫，却看见车夫的尸体在化尸水的腐蚀下，一点一点的消失不见，只剩一滩黑水。

柳骖冷哼，“想不到养了个废物出来，萧孔阳，你当真是好本事。”

三人再一次被带进小院，刚刚的火情已经控制住，只是整间房子被烧得黢黑，房梁都被烧断了，显然没办法再住人。

柳骖冷眼看向孔阳，“那就委屈公主住在马厩里了。”

第三日，虽才五更初刻，但天已大亮，橦门关校场内三军早已列队站好，武威将军于三军之前的望台上升帐，两堆烽火已经准备就绪，一切都已准备好，就等衮王来检阅。

五更二刻，一支羽箭从不远处的树林里射出来，刺破晨光，带着破空声，直直的插进橦门关大门三寸之深，箭身上赫然挂着一个锦囊。

衮王萧景铄身穿银白战甲，盔上白羽于霞光之下熠熠生辉，他大步走向望台，身后用银线绣着蟠龙暗纹的雪白披风翻滚成浪。

晨光梳开层层云浪洒向打地，萧景铄就立于这天地之间，微凉的风吹动着他头盔上的白羽，缠绕着他身后的披风，最终吹落他手指间夹着的一笺薄纸。那纸上只有七个字，萧孔阳，柳骖敬上。

萧景铄握紧掌中的锦囊，直到指尖泛白，耳边传来清晰的破碎声，锦囊里的手镯被他生生的握碎，那是他送给她的生辰礼物，她自从得了去就一直待在手上，从未取下过。

威武将军见他面色铁青，双手紧握，神色不大正常，正犹豫着问他这兵是不是迟一些再阅。

“李将军。”萧景铄将锦囊放进怀里，于猎猎晨风之中负手而立。

“末将在。”

“你可知道柳骖是谁？”

“末将知道，当年楚国与文国交战，末将有幸位列三军之前，而文国的大元帅正是柳骖。”威武将军躬身抱拳，战袍在空中猎猎而舞。

“听闻将军当年因剑伤并未与柳骖交过手，今日可有兴致一战？”萧景铄好看的眸子里闪着意味不明的光芒，他看向不远处的关门，那大门上还插着刚刚羽箭的箭头，在晨光中闪着冰冷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