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打不过它,哪怕用雷符轰它一次,削了它的道行,回头师兄弟来帮自己报仇,还能省些事。
至于回观报告这件事,等自己死了,让杨胖子和张所帮忙去跑一趟就行。
拿定主意,徐子清决定不再先回道观了。
他把该用的东西全部装戴整齐,找到了张所,让他把临时指挥办公室空出来,供他战前静休。
空荡荡的办公室里,徐子清盘腿而坐,双手虚握,拢在丹田前;双目微闭,五心齐观天。
下山这些天,他一直没有忘记静坐修炼,时刻让自己的炁场保持着最充盈的状态。
修道之人,不管做什么与道法有关的事,都必须要有炁场的支撑。
为什么别人做不出品质极佳的符纸?为什么别人画不出符语精妙的符箓?
全因炁场所限,炁场不足,处处捉襟见肘。
拿做符纸和画符来说,一般的炼器、画符道人们,养几张符纸和符语就会满头大汗,炁场空虚。
严重点甚至可能体力不支,当场昏厥,道行大减。
只有像陈寿海和慈念道人这样的大拿们,经过常年静心锤炼,炁场博大,才有足够的真气去养出更好的符纸和符语。
徐子清虽然身为降妖道人,只是运用一些简单道法。
但哪怕是他扔符的一瞬间,所消耗的炁场真气,却是相当恐怖的。
尤其是一些特殊的符箓,需要长时间的用体内炁场去维持运作,更是耗费巨大。
徐子清不知道手头还剩的这四张神符,到底需要消耗自己炁场的多少真气。
但他相信既然师父替他准备了这几样东西,必然会量体裁衣,不会让他到时连一张也用不出来。
就这样,从中午开始,徐子清一坐就是六个小时,直到月上树梢,寒星乍现时,他才睁开微闭的双眼,从口中深深吐出一团浊气。
“炁场已经准备好了。没想到山下的精气竟然比山上还要浓郁,往常二十四个小时才能贮满炁场,今天竟然只用了六个小时。”
徐子清对自己锤炼炁场的速度很满意。
可转念间,脑海中就浮出了天机符的那个“死”字,如同一团难以消散的阴云,始终萦绕在心头。
“不知道我是要死在这只小鬼的爪下,还是要死在别的什么地方?”
“还有不到十八个小时,天意将现。希望天意只是让我一人独死,而非天道逆行,让天下道人再无所信。”
徐子清默然的悲叹。
这丝愁绪,仿佛是一根扯不断的蛛丝,就这样紧紧缠住了他的心。
不过,他毕竟是道人,对情绪的把控很在行,经过一阵自我调理后,徐子清马上收拢心性,把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到了接下来抓鬼的事情上。
他把短剑插在裤管里,同时又在“蔽阳符”上点了滴精血,塞进了上衣胸口中。
这样一来,他无论是在道人还是那些邪物的眼中,都是一个连炁场都还没打开的普通人,省得打草惊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