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传闻真的不是假的,公主真的对自己的庶妹特别好。”人群中又传来窃窃私语。从小习武的安棱静怎么可能听不到,红盖头下的脸没有一丝红润。
姐姐,你听到了吗…他们在说你好呢…
等到新娘被送入洞房,安可妃放下手中的酒杯,款步走向丞相:“丞相大人,在这种良辰吉日里,可妃想送个东西给你,不知您,是否会接受。”
满座宾客看着脸上微带着笑容的安可妃,都小声议论着。
“公主送的东西,就算是棺材,本相也得收下啊。”丞相邹维笑意盈盈,心里却一下子没有了底,额头上冷汗涟涟。
“丞相真是言重了,在静儿未及笄前有一把宝剑从不离身,待她嫁人,本宫想让这把剑和她一起嫁入夫家,您说如何?”安可妃的语气不轻不重,朝着丞相淡淡的说道。
邹维松了口气,暗地里皱了下眉:“自然可以。”
这公主…到底是什么意思…
安可妃微微一笑,拍了拍手,从门口进来一群全副武装的士兵,他们抬着一个约有三尺五的石具,小心地放在地上,那种古朴厚重的感觉让在场的所有宾客都为之一振。
“这…莫不是鸿阙?”邹维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石具,眼神里满是震惊。
她点了点头,手一扬:“宰相真是好眼力。对了,这些死士也送给静儿吧,免得以后没有可以说话的知心人。”
邹维作了个揖,神色怏怏:“老臣惶恐。”
这公主摆明了就是下马威啊,先是鸿阙,再是死士,真当我们邹家会把安棱静怎么样吗!
“无需惶恐,本宫只是来送个礼的。”安可妃转身离去。
身后,依旧是烛火通明,照亮了这本该黑得如墨一般的夜。
新房内的安棱静坐在床上,一袭红色嫁衣的她今日格外漂亮,只是这胭脂也掩不住她脸色的苍白。
你说,你离摆脱皇室只差一步,就是这指婚。
好,我替你嫁。
你欠我的,我迟早会让你还回来的。
一年后
如水一般的女子静静地批阅着奏折,脸上带着若有若无的笑。
她就像水一般温和,却如一块千年的寒冰一样让人不敢接近。
“王,安棱静来了。”一位侍卫在门外通报。
安可妃放下奏折,双手叠在一起摩挲着:“让她进来吧。”
安棱静一身华服,脸上画着精致的妆容,许久没见,身材丰满了许多。
“臣妇参见摄政王。”安棱静迈着碎步,举手投足都是大家风范。
“免礼,赐坐。”安可妃像是例行公事一样地问着,却让人不敢生出半点恼怒,“一年未见,静儿你过得如何?”
安棱静看向她,微微一笑,声音柔和:“托摄政王的福,相公他当上了宰相,官场上顺风顺水,臣妇怎么能过得不好呢?”
一年前,安棱静可以自称妹妹或者静儿,但是官场上的事,她又怎会不清楚,稍有差池,怕是连项上人头都不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