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我……”我突然觉得脸有点烧,站在门口低眉扭捏:“就是来看看,你这么晚了还不休息?”
他终于挑眉,那双漆黑的眸子邪肆地打量我,嘴角勾着浅笑:“所以你想做什么?”
做什么?
像我这种含蓄又传统的女人,就算心里再多放荡不堪,又怎么可能随意而放肆地讲出来?
我觉得他就是故意的。他是个成年人,有正常的心理需求,而且我敢肯定,他哪怕对我不是真心,至少也该对我的身体有兴趣,就像我们初次见面那样就差点擦枪走火。所以我今天特意把自己打扮成这样,我不信他看不出我的企图。
可他就是装作没看到。
这是故意的吧?他在故意羞辱我么?
我一阵尴尬,逃也似的回房去窝到被子里,眼皮子打架得厉害,没多久就睡了。
天亮醒来的时候,付时年没在身边,我摸了下身边的床位,凉的,大概付时年一晚上都没来休息。
付时年已经穿戴整齐坐在餐桌上,给我盛了米粥叫我过去吃。他的脸色看起来有点疲惫,应该是熬了一整夜。
我闷不吭声地吃完饭,付时年忽然说:“快点吃,吃完我带你去民政局。”
我抬头:“跟他离婚,我自己去办就可以了。”
付时年放下碗筷,优雅地抽纸巾擦嘴:“跟他离了之后,直接跟我领结婚证,省得再跑一趟,浪费时间。”
我有点愣:“你是说,要跟我结婚?”
他白我一眼,“你说呢?”
我只剩懵逼了。
这消息来得太过突兀,让我怀疑他是一时兴起。首先我是个已经结过婚的女人,而我知道其实付时年骨子里是个很纯粹的人,他对感情有精神洁癖。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他就说过不会碰我,因为他想把我们的第一次留在结婚的那天。
可我却日了狗的嫁给了别人,自然也就没有这干净纯粹的第一次了。
“那个,结婚不急于一时,我觉得你还应该再慎重考虑一下,毕竟我是个结过婚的女人。”
这消息来得太突然,我还没准备好,趁他进卫生间的空隙自己先跑了。
说到底离婚还是我自己的事,而且我也还没那个勇气让付时年旁观,那会让我觉得难堪。
我先去警局把牟建霖保释出来,之后便跟牟建霖打车去民政局。
这年头大概婚姻比爱情来的更容易,所以结婚的多,离婚的也多,结婚的新人脸上幸福洋溢,离婚的人脸上也不见什么悲伤的表情。
我冷眼看着前面十几对夫妻协议离婚面无表情,一直轮到我自己。
牟建霖忽然拉住我的手,口气前所未有的认真:“严若,我们不离婚了好不好?只要你答应不跟我离婚,以后我都不跟赖秋心往来,我以后会一直对你好的!”
只说不跟赖秋心往来,却没说公司的违法事迹。这个男人果然自私得可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