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阅着日记，我的心情愈发沉重。时间流转到了暖暖十八岁那一年。莹莹陷入了早恋，与一个不良青年交往，甚至考虑辍学。而得知那个青年是暖暖介绍给莹莹的，我怒不可遏，冲到学校，在众目睽睽之下，给了暖暖一个耳光。

我愤怒地质问她，声音中充满了失望和愤怒：“江暖暖，你究竟在想什么？竟然将这样的人介绍给你妹妹！她是你亲妹妹啊，你有怨气可以冲我们来，为什么要害她一辈子？”

暖暖捂着被打的脸颊，震惊地看着我：“爸，谁说丁哲是我介绍给莹莹的？”

我愣住了，转头看向妻子，她眼神躲闪，低声解释：“莹莹告诉我，丁哲是暖暖的朋友，暖暖还考核过他的人品，让我不用担心。”

暖暖冷静地拿出手机，展示了聊天记录。原来丁哲之前追求过暖暖，但被她多次拒绝。后来他转向追求莹莹，暖暖也曾劝告莹莹要小心，不要被甜言蜜语所迷惑。

我意识到自己错怪了暖暖，但在众目睽睽之下，我难以放下自尊。我试图为自己辩解：“即便如此，作为姐姐，你应该及时告诉我莹莹的情况，而不是让她陷入困境。”

我的话语让自己都感到羞愧，周围的目光更加尖锐。暖暖没有反驳，也没有像小时候那样哭泣，只是紧握着拳头，沉默不语。

我带着她走到一旁，低声道歉：“暖暖，刚才是爸爸的错，我不该对你发火。但莹莹是你的妹妹，你能帮爸爸去劝劝她吗？”

在我的再三请求下，暖暖终于同意去劝说莹莹。而事实上，莹莹已经看清了那个青年的真面目，打算与他分手。但青年不愿放手，甚至联合其他混混绑架了莹莹，连前去劝解的暖暖也未能幸免。

丁哲和那些混混无耻地向我勒索，要求一人一百万，否则威胁要撕票。我当时的创业刚刚起步，手头的资金仅有一百万。面对这样的困境，我感到前所未有的无助和绝望。

面对这样残酷的选择，我的心如刀绞。暖暖和莹莹，两个女儿被捆绑着，命运悬于一线。莹莹泪眼婆娑，哀求我救她，而暖暖则以一种异常的冷静注视着我。我知道，这一切的根源在于我，暖暖的卷入完全是无辜的，我作为父亲的管教责任远大于她。那一百万，本应是用来救她的。

“决定好了吗？到底要救谁？”丁哲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绪。

我看着暖暖，即将说出她的名字，却被莹莹突然的昏厥所打断。看着她苍白的脸色和瘦弱的身体，我心中的天平在一瞬间倾斜。艰难地，我说出了“救莹莹”这三个字。

暖暖眼中的平静终于被打破，一丝波澜闪过，她干涩嘶哑的声音中带着自嘲：“原来你真的没有爱过我，我只是一个外人而已。”

她的话语像一把锋利的刀子，刺入我的心。我不敢直视她的眼睛，愧疚地转过头：“暖暖，是爸爸对不起你，但莹莹身体弱，又昏倒了，我只能先救她。你放心，爸爸会回去筹集一百万来救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