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让我怜惜你?坐在外面怎么怜惜?”
他眼帘微低,鼻梁高挺,颜色很淡的薄唇,每一处轮廓线条看似温和又蕴藏着锋利寒意。
我浑身一僵,只能小心翼翼地钻进去。
直到车帘放下,最后一丝光亮都悉数熄灭,我的手指紧紧捏着衣角,生怕秦时渊下一秒就朝着我扑了过来。
忽然脖颈一凉,秦时渊看了过来。
他的目光很奇怪,看得我毛骨悚然,就好像黑暗中蛰伏的猎手,冷眼看着猎物自投罗网。
我耸然一惊,下意识往最恐惧的方向去想,甚至觉得秦时渊已经看穿了我的一切。
气氛陡然陷入一种奇异的僵硬。
我指尖捏住衣角,微微垂下眼睫,没来由的心虚。
侍卫很快敲响了门帘,“殿下,已经把老板他们店里最贵的棺材买下了。”
秦时渊只是嗯了一声,像是从鼻尖里哼出来的。
拿不准他的情绪,马车一路行驶。
我悄悄越过门帘,马车停到了秦王府门口,我还以为今天秦时渊有事情要出去。
“愣着干什么。”
秦时渊的声音低低透着不悦,我立马跳下车,脚重重地崴了一下,我闷哼一声,强行憋回去。
伸手去扶他,他的冷眸落在我的身上,扫过我头顶的落叶,直接翻身下车。
秦时渊给了我半天的时间,让我安置我爹的遗骨。
我强行揩干了眼泪,在秦时渊规定的时间,去了内院。
越往里走,空气越清幽,也更加安静。
下人匆匆忙忙,规整有序,有人好奇的瞄我一眼,眸子里是藏不住的惊愕。
我低下头,不知道到了何处,领头的嬷嬷突然停了下来,声音听不出情绪。
“到了,这是秦王殿下的内院,老奴不知道殿下对你的安排,你先在这儿待着,除了卧房,其他地方都可以去,记住!”
嬷嬷的声音压得很低,变得十分严肃,她满是皱纹的脸突然被撑,开,深瞳盯着我。
“卧房是王爷的禁地,上一个进去的人,已经人头落地。”
我吓得一抖,连忙磕头,“多谢嬷嬷教导。”
很快又恢复了宁静,秦时渊的内院竟然一个人都没有。
不知何时开始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青灰色的天,将烟雨朦胧,将青石板路分割的支离破碎。
一声声,一更更窗外的芭蕉窗此时无限情。
我站在庭院内,看着这场不知何时会停的雨。
余光扫到了秦时渊的卧房,房门不知何时被风吹开,呼呼作响。
雨势渐大,不少雨点飘进了秦时渊的卧房。
一会儿进去怕是得被摔吧?
心里想着嬷嬷的嘱托,犹疑着应不应该去关上房门。
秦时渊已经许久没有回来,只是去关个门,应该没什么吧?
只是两个呼吸的时间,想到这儿,我摘了一大片芭蕉叶遮在头顶,拎着裙摆直往主卧跑。我本无意窥探里头的情况,无奈门开得有些大,得跨进门去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