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没有。”梁青闭着眼,哑着嗓子艰难的说。
柯也被这句话钉在原处,他揣度着梁青的意思,他的意思是同意让自己照顾她。
“我买了。”柯也转头,温热的视线投注在她脸上,试图通过细微的表情来印证自己的想法。
梁青“嗯”了一声,因为头疼,她呼吸有点沉,不愿意多说话。
见她没有拒绝,柯也变身到电视柜下面,从里面拿了一个药箱过来。
“你抵抗力看上去很不好。”柯也在她旁边坐了下来,沙发凹陷一块,梁青自觉的把脚往里面挪了一点。
梁青又“嗯”了一声,心里吐槽:谁大冬天被泼一桶冰,不发烧的?
“腰会不会疼?”
男人声音清越,听上去心情不错。
紧接着,是药箱打开的声音,瓶瓶罐罐翻动碰撞,柯也往前挪了一点,“给你。”
梁青把手拿开,灯光下,眼睛不太适应的半眯着,伸手捏住温度计。
“嘶~”她一动,太阳穴里突突乱跳,脑子里被搅得更加难受。
“很疼?”柯也伸手接了一下她的手臂,减轻她的负担,自顾自的呢喃:“应该烧得不轻。”
“老毛病了。”梁青借力坐起来,挪了一下,曲腿靠在沙发上,然后把温度计塞进腋下。
借着灯光,柯也才发现她唇色极淡,唇瓣烧得起皮,虚弱得坐不太稳。
“夜宵结束了?”梁青腰有些疼,伸手去拿抱枕。
“没去,走到半路,又回来了。”柯也先一步拿过来,塞到它手里,调侃道:“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不行了呢?”
“这些年,你怼人的本事,没少学!”梁青叹息似的说:“士别多年,当刮目相看。”
大概是梦魇未退,又或许是发烧脑子不清楚,她这句话说得很温和,说是怼人,倒像是宠溺时说的反话。
“你回来多久了?”梁青突然想到自己好像说了很多胡话。
柯也回来以后,在车里坐了很久。
梁青的态度很明显,回来,也许就意味着离开这里。精心靠近,又被无情推开,这种落差,需要做很久的心里建设。
上来的时候,梁青已经睡了,他坐在餐桌上工作,听见她喊自己,才过来。
那时,他才意识到梁青病了。
“一来一回,你觉得要多久?”柯也指了一下温度计,然后伸手等着。
柯也低笑一声,悠悠然说:“你说了很多话,想听哪句?”
梁青将温度计放在他手心,心里发毛:“说说看。”
“算了,说出来怕你恼羞成怒。”柯也将温度计横在眼前,“不过,你放心,我不走。”
梁青眸色一深,开口试探:“说说看,我在梦里怎么留你的?”
梦里可没有什么出格的画面。
柯也放下温度计,顾左右而言他:“39度8,你那应该不是腰疼,而是神经疼。”
“所以呢?我说的梦话,还能当令箭?”梁青低头嗤了一声,“别说梦话,就是醒着,法律上的证据都要个视频。那么……你的证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