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愤灼心!我只能用紧咬嘴唇的刺痛来使自己冷静,片刻,我竭力让愤怒的语气平缓。
“我弟弟开庭的时间还未到……我不会让他死,求求你,只要你能救我弟弟,我什么都可以做。”
等了一会儿未听见他的回应,我忐忑地抬头,却一怔,他幽冷眼眸中的困惑竟然越发明显了,片刻他的目光落于手机日期时瞬间恍惚了。
“怎么可能……”
他平淡的语气多了丝涟漪,仿佛遇到了古怪的事情。
什么不可能?
困惑的话还未出口,就见他仿若心神被重击般,痛苦得双手抱头,整个人在病床剧烈抽搐。
最终我被护士以干扰病人休息的理由赶出了医院,并不许探视,就在我悲切以为事情已经完全没有转机时,白寒宇竟在第二天主动出现了。
律师办公室里的他仿佛经历了极其惨痛的事情,俊美脸庞上一抹惊心苍白。
他紧盯着我,失魂落魄地喃喃:“是真的……真的!老天待我不薄!”
说了这句后他就陷入沉默,半小时后他眸底闪过复杂情绪,似是愧疚,又是偏执疯狂。
我忐忑紧张地望着他脸,心底涌出一道极其不安的想法……他似乎变得更难以捉摸了。
如果说一周前我还能通过离婚前的经验来判断他的喜怒哀乐,那么现在根本无法揣摩了。
他简直就像是变了一个人。
“我外婆,你也知道她身体一直不好。自从我们离婚,我去美国之后,她的身体就更差了。这次回国也是因为她的原因,这几天她知道你来找我之后,左脑突发溢血……”
“当初我娶你是不想违逆外婆。听说当年是你奶奶推开我外婆,被车撞死。为了让你奶奶泉下安心,便强迫我娶了你。”
他斟酌语句,清冷声音罕见地涌上了暖意。
听他说完,我心脏恍若被猛地一击,疼得手指缩紧。
这些本以结痂的过去,竟然就这样被他残忍撕开,让我再次直视爱他到遍体鳞伤,鲜血淋漓的自己。
难怪那时候,他明明厌恶我,却仍每日回家。
我抿紧嘴唇,在心底告诉自己这些已经过去了。
可是越是忽略,越是无法释怀。我不明白他告诉我这些的意义是什么,难道伤我至深,是他上辈子欠了他么。
“我可以帮你弟弟。”
他看着我心如死灰的脸,清冷眼眸似乎掠过一丝心疼,但瞬间被冰冷取代。
“但有条件。”
“什么条件?”我急切地问。
“和我复婚,在外婆死前扮演好夫妻,让她没有愧疚地离开。”
他眼中闪过复杂的莫名情绪。
“你还需要给我生一个男孩。”
我被他后一句刺激得冷笑:“我现在没有生育的能力,你不知道么。”
“宫颈病有一定几率可以治好,实在不行可以试管婴儿。”
我冷漠沉默地打量他眼角的清冷,他也沉沉回望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