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们还没忘记废太子以前残暴的形象。
何况余钱和这位冷统领又刚回来,对一切全然不了解。
只是他不打算解释。
身为东海王,对手下的人要恩威并施,而不是一味迁就。
茶砖漏水这件事,二人多多少少有点责任,骂他们是应该的。
不过,他还不准备立刻惩罚二人。
如果王府真是遭人针对,且对方手段高超,他也不会太过苛责二人。
于是他道:“你们就不要争了,立刻随本王去一趟码头,本王要看看这船是怎么漏水的。”
当然最重要的,他是想亲眼看看泡水的茶砖,有没有挽救的可能。
“谢…谢殿下。”余钱茫然抬头。
他以为自己听错了。
东海王竟然没有当场发怒,打他一个耳光,或是踹他一脚。
这还是东海王吗?
冷铁也有些意外,如冰山一样的面容上微露诧异,但又立刻藏起。
内心里,他对东海王是极为厌恶的。
但既然是靖王和皇上的命令,他和以前的兄弟便只能咬着牙保护这位皇子。
三年来,除了东海王遇到危险,出手保护。
他们从来不为虎作伥。
东海王因此对他们一向很不满。
可慑于皇帝的命令,他又不能撤换护卫,便常常故意找他们茬,打骂他们。
对东海王而言,这次绝对是公报私仇的绝佳机会。
可他竟然没有不分青红皂白,狠狠惩治他。
还是说,这位东海王有了更狠毒的计划?
素水面露微笑。
同余钱和冷铁的想法不一样。
东海王在如此重要的事情上,还能表现地像个贤良的王爷,大约真是洗心革面了。
“都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带路?”宁安催促。
他知道余钱和冷铁还没有适应东海王前后的反差。
和对王府里所有人一样,他懒得多说。
日久,自会习惯。
“是…是殿下。”余钱终于回过神来。
他压下心里的疑惑,在前带路。
毕竟当前茶砖的事情是最为紧要的。
处置不好,这次王府就真的要破产了。
这还不是最惨的。
东海王还借了钱庄不少银子,都是驴打滚的高利。
如果还不起,这些钱庄可不会善罢甘休,若是闹的满城风雨,他根本不敢想了。
一行人出了王府。
原本正常赶路的车马行人立刻一阵骚动,除了王府自己人,以他为中心的十米内顿时空空荡荡的。
上次他从皇宫回来的时候,也是这样。
当时他没有深思,现在终于回过味来,想必他们是被废太子祸害怕了。
摇头一阵苦笑,宁安也不理会,继续往城北而去。
……
长安城南靠秦岭,北临渭水。
渭水自西向东,最终汇入黄河。
来自大宁的货物正是通过这条黄河最大的支流,抵达长安城下。
因此,位于长安城外渭水码头常年一片忙碌景象。
抵达之后,只见宽阔的水面上各色船只来来往往,如同一条条长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