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依晨跟我的往事,在跟孙加新相处的三年里,都悉数说于他听了。然后我每次跟大家一起喝酒后,这小子总是更刻意地关注我,看我沉默或是目光游离时,总要跟我碰碰杯子,交换个关心的眼神。这世上,总有一些人,让你心疼。也总有一些人,让你心暖。但你却不能选择是谁让你疼,谁让你暖。
依晨,就是那个一直让我心疼的人。就算是半年前,我娶了妻。
妻跟孙佳新一样,也有温暖的眼神,贤德善良。但依晨仍然像个影子一样,时不时就爬上我心头,阴魂不散,亦或是我不想让那影子都散了
2.你的声音
结婚前两个月,是新年的夜。一帮老同学又聚在一起喝酒,勇气上来的时候,我试着给依晨打了个电话。或许,新年问候的理由才不显的突兀吧。
依晨接起电话,一片音乐声嘈杂,然后慢慢变的安静。她说正跟男朋友和朋友一起在团圆饭后K歌,看来,她过的不错。
我们有些沉默,我问她,你结婚了吗?
她反问,你呢?
结了。我脱口而出。
她笑,那就好,我也结了
像是突然丢失了什么东西一样,有些虚脱。我说,其实我还没结,我在等你先结
她不语。尔后又说,那么现在你不用等了,也可以结了。
她对我,一向如此绝决,如此没有依恋,如此淡漠吗?我挂掉电话,一点一点去回忆。依晨,她不该是如此平静如此淡然地对我地,过去的那些点滴,那些刻骨的记忆里,她看我的眼神,带着生离生别一般地深刻。她在我怀里的温度,在我唇边的轻柔,都那么真实,所以我一至以为,依晨她会回来,像四年前一样,回来好好地爱我和被我爱着。
但这一次从电话里听到她的声音,持续到了我结婚的那一天。
依晨应该是从同学李佳安那里听到我结婚的消息的,我知道,班里唯一个还单身的李佳安,一直跟远在他乡的依晨有联系。
3.我的婚礼
婚礼那天,大多住在同一个镇上的同学都来了。也有依晨曾经因为他而抛弃我的舒存佑,他依然如年少时一般清秀削瘦。
他的眉眼间,真的有依晨的影子。曾经,很多人说,舒存佑跟依晨有一样大而明亮的眼睛,有一样白晰光洁的脸。而我年少时,长相只能用憨实来形容,虽不很黑,但也不像舒存佑那般缺血。
我在失去依晨后,常常对着镜子恨自己,我并不丑,但也真的算不上英俊。难道就是因为这个,依晨才在年少第一场恋情开始时就弃我而去吗?
我一直试图在舒存佑身上找到什么与我不同的优点。后来发现,除了长像,或许就是气质吧。舒存佑身上,最多的感觉就是忧郁。虽然笑着,仍然有让人犹见犹怜的伤感。这东西,在依晨身上也存在,那就是她喜欢的类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