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我妈嫁到外省生了五个孩子，我是排行第二，下面有小我四岁也已经结婚生子的妹妹，还有刚满20岁的妹妹，以及刚成年的弟弟。

我同学知道后都震惊，在那个计划生育的年代居然生了这么多，就是想要个男孩吧。

我摆摆手：谁说不是呢。

从小我们几个女孩就被我妈丢在村里给外婆养，她跟我爸带着两个小的弟妹在外打工生活。

外婆舅舅姨妈轮流带我们，我一直记得他们的好。

初中的时候我爸没了，我妈带着弟妹回来外婆这一起生活。

大姐因小时候发烧脑子有些烧坏了，虽不影响正常生活，但我妈说，她那脑子时不时就不正常，她能做什么？

所以照顾弟妹的担子最终还是落在了我身上。

初中毕业后没条件再读下去，开始打工赚钱照顾弟妹，到了年纪就结婚生子。

那些年我就想咬咬牙坚持，想着这个家如果我不抗着就真的没了，等他们独立了我就能一身轻。

可我妈跟我大姐的所作所为，让我觉得这些年我对她们的好就是个屁。

2、

为了感谢舅舅之前的帮助，我买了一些礼品上门。

顺路去看我妈跟外婆，没想到刚进门就被我妈冷眼相待。

“过来连水果都不舍得买，还真好意思。”

“买给别人家都不舍得买给我啊，真是白养了！”

听着我妈的抱怨，我只感到全身冰冷，完全没有回到娘家的暖意。

我妈没发现我的不对劲，坐在沙发上还是不肯放过我继续指指点点。

而我那生下孩子被男人抛弃的大姐在一旁默默地吃着苹果，没为我说一句话。

最后外婆回来听到我妈的话，将她数落了一顿。

“你听听你说的像什么话，只有客人来才带果！”

“阿雁回来看你还看成仇人了？”

“我看你就是眼红见不得别人好！。”

“你这么会来事怎么不见你给我买些什么啊？”

我妈被噎了一下，转过头去不再说话，可表情依旧不耐。

外婆缠着拐棍背有些佝偻，中气十足为我说话的样子我这辈子永远不会忘记。

她是我在这个家中唯一能感到温暖的存在。

这个家太让人疲倦窒息了。

如果不是因为外婆，我是一点都不想回这个藏在皮肤之下疯狂啃噬亲人血肉的地方。

过多的付出换来的却是理所当然的讨伐。

对于我妈这样的做法，外婆也无能为力劝阻。

想当初大姐将我妈的钱都从银行卡里转出来花了，有好几万。

我妈跑过来跟我哭闹后，我的额头青筋也已经暴起。

我很心痛这钱，先不说这是我妈的存的养老钱，就是普通家庭一年也可能都没有几万。

我质问大姐：“钱你都花去哪去了，怎么这么短时间内花这么多钱？”

没想到她一声不吭，连带着人理都不理，就像这件事与她无关一样淡定自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