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鸣年纪是这屋里最小的,面上还带着未长开的青涩。
他不好意思地摸摸头,“我擅长卜卦算命,嘿嘿。”
时镜数了一下人数,发现少了个人,眨眨眼问:“应该还有一个人吧?”
“是还有个。不过他性子孤僻,不常在,这会儿也找不到。”洛婉清摊摊手,“等见到了再介绍吧。”
看她这无所谓的样子,以及屋内众人各玩各的。
时镜在心中断定,这是个集体摆烂的宗门。
回想一下,那本小说里也没有出现过逍遥宗的字眼,是不参与剧情的。
既能摆烂,又能远离剧情,这不是作为社畜的时镜毕生所求吗?
时镜当即决定留下。
然而一直等到晚上,时镜都快趴桌上睡着了。
等来的却是逍遥宗掌门的两个字:“不收。”
他连面都没露,就拒绝收徒。
时镜陷入了自我怀疑中。
该不会因为她是炮灰,所以处处针对她吧?
见她久久不语,洛婉清误以为时镜被打击到。
想着毕竟是她带回来的,洛婉清毅然起身,“师父怎么会不收呢?不行,我去问问。”
“师妹你别急,在这等师姐回来啊。”
洛婉清如一阵风似的走了,回来时手捧一碗黑泥。
碗里散发着恶臭。
杜鸣捏着鼻子,“二师姐,你去了茅房?”
洛婉清白了他一眼,然而自己也捏着鼻子,可见杀伤力有多强。
时镜还想问这是什么。
结果下一秒,这东西就被洛婉清交到了她手上,“这是师父让我给你的。他说只要你用这个来泡澡,他才收你。”
时镜:“……这是你们门派的考验吗?”
洛婉清受不了,一把将她推入隔壁房,“总之师妹我看好你。”
门砰的关上,时镜看着那碗黑乎乎的泥,还有早已放好的浴桶,深吸一口气。
泡在浴桶里的时镜,仿佛置身于冰火两重天中。
骨头烧得滚烫,血却一片冰凉。
锥心的痛从内到外贯穿。
她猛地一下,抓紧了浴桶,水花四溅。
茅屋外,穿着身红衣的洛婉清定定望着里面摇曳的烛光,“小师妹应该能挨过去吧。”
她身侧静静站着一名男子,赫然是秦北。
他没回答,而是意味深长地说:“要是不能,谁也教不了她。”
时镜直接泡在浴桶里,睡了一夜。第二日醒来,发现身体格外的轻盈。
倒是那桶水,好像更黑了。
时镜看着自己像褪去了层角质的手,惊叹不已。再感受下丹田里的灵气。
不知不觉,竟然突破了!
这时,门外传来叫喊声,“师妹,你醒了没?师父他等着你去拜师呢。”
时镜连忙收拾自己,“我马上过去。”
时镜跟着洛婉清来到昨日待过的屋子。
逍遥宗的弟子都是住茅草屋的,每人一间,很公平。
而除去四周的弟子居所,最中间那间,也是最大的,是逍遥宗掌门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