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成阳打量了一眼病房。
病房里共有三个床位,自己被安排在靠窗的一张16号床位上。
紧靠门口的是18号床位,空着。
中间是17号床位,听母亲说床上的患者是右大腿骨折,昨天在另一手术室与他同时手术。
和他一样,右腿也用绷带吊高了。床边坐着一位十八九岁的姑娘,一脸的疲惫。
17床躺着的年轻男子还未醒来,视线划过那男子的脸庞,萧成阳心头不禁一震!
这不是昨日出现在梦中同自己一样因手术麻醉过量造成腿部神经永久损伤而残疾的年轻人吗?
对,一个模样,就是他。
这是怎么了?
萧成阳分不清这是在梦里还是现实了。
忽然,他记起了手术室里那阵刺鼻的酒气,那位急冲冲地出了手术室赶到另一台手术麻醉的麻醉师。
是了,应该是了。
就是不知道这年轻人是否变成了梦中那个落下右脚残疾的样子。
想着梦中那段经历,他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耳边传来了母亲的声音:“来,吃口稀饭。医生说你刚刚手术,只能先吃些稀饭来着。”
萧成阳回头来,见是母亲端了一碗白稀饭用汤勺要给自己喂饭,眼中尽是柔柔的母爱。
“吃点吧,你都一整天没吃东西了。”一旁的丁美兰关心地说道。
萧成阳也饿了,将一碗稀饭吃了干净。
他又将目光再次落在17床那位年轻人身上。
……
正想着,17床的那位年轻人醒了。
那位姑娘忙着给他喂水喝。
“哥,你别动,先喝口水,爸妈一会就来。”
那年轻人并未理睬他的妹妹,只是目光呆滞地看着天花板。
“哥,你喝口水呀。”
年轻人淡淡说道:“我不渴,你坐着吧,我受伤的这些天辛苦你了。”
那姑娘转过身,悄悄地拭去了眼角边的泪水。
“你好,认识一下,我是16床的萧成阳,也是昨天动的手术。”萧成阳对那年轻人说道。
“你好,叶孝理。”
“动完手术,脚还生疼着。我刚才试着抬高了自己的左脚,也就是动手术的这只脚。还行,虽然只是抬高了一点,但也算是使上了劲。”
叶孝理听了萧成阳这么说,他也试图抬高自己的右脚。
眼见叶孝理憋红了脸也使不上劲,萧成阳开始担心他了。
“不用急,也许是麻药的劲儿还没散去。”
“不对,我是昨天上午手术,这会早过了药性了。”叶孝理转头看向了萧成阳:“你能感觉到刀口处的疼痛吗?”
“能,疼着呢。不瞒你说,我对麻醉过敏,昨天手术就没用上***。”
萧成阳的话语让叶孝理兄妹俩吃惊不小。
宋月琴这时说道:“我们得知他没打麻醉动手术都心疼得不得了,那得多痛啊!”
丁美兰也说道:“还是你打了麻醉好,少遭那个罪。”
萧成阳笑了笑,有多痛他深有体会,就那么“一刀痛”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