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见过吗?还未有所动作,傅司城那边已察觉到了异常。他眼中的敏锐和暗色交替,问得波澜不惊又直击要害,你对我的敌意从何而来?
慕凉烟冷冷地眯起眼:敌意?要是他知道她是谁,怕是连枪都掏了,还问什么从何而来!
那既然如此,她也来而不往非礼也了——
讨厌!傅少冤枉人家!按捺下恶意,她娇滴滴地开口,来都来了,不玩玩吗?
她矫揉造作地走向沙发,不顾他黑下来的脸色,撩动着身上的薄纱。
我说了,不用你做什么。他提醒,嗓音也是一片冷寒。
慕凉烟的步子没听,眼角的余光,始终锁定在桌面的水果刀上。只是她试图弯腰去捡时,一头长发披散下来,遮挡了大片视线。
……不行,这可不方便!
等我一下。心中一紧,面上却还是巧笑倩兮。她在说话的同时,把头发束了起来。
房间里没有皮筋,她顺手便从身上撕下了一条薄纱,慢慢悠悠地绑在脑后。
大片的肌肤露出来,她也不在乎,反正又不是她的身体。她大喇喇地挨着他坐下。
滚出去。眼前的人已是一脸墨色,他忍无可忍,终于朝她喝出这句。森寒的气场,是他爆发的预兆。
怎么,傅少没反应啊?那方面不行吗?慕凉烟讥诮着开口,正面迎上他的怒意。然后,她的眼神骤然一冷,那不如……去投胎重来吧!
说话的同时,她拔出果盘上的匕首,直朝他的喉咙划去。
这一刀,怎么也划他个半身不遂!
只是这身体没她想象得好用,速度和狠劲都差了半拍,所以她清晰地看到傅司城神色一凛,敏捷躲过。
不好!
慕凉烟的心神一紧,手腕在下一秒传来剧痛。他扣住了她的腕,反手一拧将她按在矮桌上。
我们无冤无仇。他在她身后开口,语气低凉森冷,为什么想杀我?
钳制的力道加重,她疼得闷哼了一声,只能强撑着,才没把匕首扔下来。
傅少……真有意思!她抽着凉气,尽量平稳呼吸,海城九区十四界,想除掉你的人那么多,你却还在问为什么?
海城乱了这么多年,各方势力割据,井水不犯河水。他一来就搅了一池浑水,动了各方利益,居然还不自知?
慕凉烟动了动。
她试图挣脱出来,寻找反击的机会。
你……说什么?没想到她的质问,却让他明显怔了一下,手上的力道也明显一松。
而慕凉烟也趁这个机会,右手以不可思议的角度回转了水果刀,再次朝着傅司城划去。
这是她的绝活。
她是做黑市医生起家,生前玩手术刀,玩得得心应手。现在回魂玩个水果刀,自然也不在话下。
傅司城不得不松手。
只是这回他的动作明显慢了,即使退开一步,还是被划伤了手。刀锋划过他的手腕,有殷红的血迹,顿时顺着他修长的指节流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