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大王子明里暗里的欺凌,忍耐变本加厉,反抗则是遍体鳞伤。
可兽王对此始终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从未真正管过。
他并不喜欢这个小儿子,偏心显而易见。
明明身为王子却被迫挤在一方破落小院,就连他唯一的仆从我,都是兽王的一时兴起。
在兽王心中,他甚至不如那些身居要职的兽人部下重要。
我怜惜他与我相似的遭遇,拼尽全力地对他好。
阎琢说我是唯一能够带给他温暖的人。
其实,他也是我的生命中为数不多不会因为外貌便轻贱我的存在。
我们像是两只受伤的小兽,互相依偎着取暖,小心翼翼地为彼此舔舐伤口。
由于阎琢并不受重视,我的生活过的也颇为寒酸。
温晴在享受到大王子盛宠的殊荣后时常特地来看我。
她穿着比被献祭前不知奢华几倍的绫罗绸缎,满头的金饰银钗叮当作响,眼角眉梢都浸满了得意。
她说,她身上的一切都是大王子为了讨她欢心特意寻来的。
炫耀的情绪溢于言表。
我的思绪不由飘回幼年。
过年时,母亲从木箱里翻出一身新做的衣裳,将温晴打扮的漂漂亮亮,精致的像个年画娃娃。
我激动又紧张的期待着我的新衣服。
可我等啊等,等啊等,只等到了母亲牵起温晴的小手说要带她去玩。
我穿着并不合身的粗布麻衣,跌跌撞撞的冲了上去。
“娘!还有我,我的新衣服呢?!”
原本笑盈盈的母亲在被我抱住大腿时冷了脸。
她一脚将我踢开,骂我是晦气的赔钱货。
“你个赔钱货还想要什么新衣服!我供你吃穿的时候不见你感谢,贪得无厌得寸进尺倒是学了个透。”
我被踹了一脚,疼的倒在地上爬都爬不起来时。
彼时还年幼的温晴的神情便是如此。
我在极小的时候就有了朦胧的认知,漂亮才是被爱的标准。
何其悲哀。
我将思绪收回。
多年的欺压之下早已经养成了沉默的习惯。
我不欲多言,转身却看到了她未被衣袍遮住的颈间那块似是被虐打出的痕迹。
我蹙了蹙眉,想着到底姐妹一场,开口提醒:
“阿晴,宠爱并不能保你万全,你忘记母亲教过我们什么了吗,不可过骄过躁,否则容易物极——”
温晴没给我将话说完的机会。
“***,你不过是嫉妒我能够成为大王子的新娘,享受你享受不到的富贵与荣誉,便在这里信口雌黄!”
她横眉竖眼,抬手便给了我一巴掌。
过长的指甲在我脸上留下一道划痕。
温晴仗着容貌姣好受尽宠爱,向来不讲道理,对我的欺辱更是。
我捂着脸后退两步,刚好被从练武场回来的阎琢抱进怀里。
阎琢将还妄想扑上来和我互扯头花的温晴推开。
“麻烦你摆清自己的位置,觉得享受我王兄的宠爱便可以为所欲为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