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五天,每次斐渡来查房,我都羞愤欲死,恨不得把自己的头埋进被子里。
不过斐渡每次的态度都很平静,就像是看一个陌生人一样,顶多偶尔叮嘱我一下忌口的东西,这让我隐隐有了一个激动人心的想法。
这货,八成没有认出我!
也是,谁能想到自己貌美如花的前女友,会变成一脸欧巴桑样子,趴在病床上给自己看痔疮的病患?
6
自我安慰成功,我的心情顿时晴空万里。
出院这天,我换了衣服,慢吞吞往外踱步。
不是我不想快马加鞭,实在是有心无力,某处还没完全恢复。
刚走到门口,斐渡就迎面走了过来,我赶紧低下头,就见他拿了一张表格递给我:“填了。”
我故意将声音变粗,以免让斐渡认出我,顺带还夹杂了一点东北口音。
“这是啥呢斐医生?”
斐渡顿了顿,才说:“患者回访资料表。”
“嗷......”
我果断接过走回病房,然后在床边的矮桌上找到了笔。
我看了看资料表上的内容,挺简单的,无外乎就是姓名、年龄、联系电话和联系地址。
我怕斐渡认出我的字,特意扭曲了自己的字体,一一填好,最后交给了斐渡。
然后......
“林酒,你改名了?”
我抬头看向斐渡,觉得自己有些头晕目眩。
刚刚姓名那一栏,我填的是临时想出来的化名:林小静。
听说,每个女神经都曾做过变文静女孩的美梦?
7
我不知道怎么回答斐渡。
索性一咬牙,将死皮赖脸贯彻到底。
于是我眨巴着水汪汪的眼睛点了点头。
斐渡冷笑:“林酒,你看看床头。”
我扭头看去,床头贴着病人资料,最引人瞩目的就是患者姓名:林酒。
我:......
别人翻的是小轿车,我他喵翻的是***吧?
“林酒,你还是和以前一样,说谎不打草稿。”
我尬笑了两声:“谢夸。”
斐渡默了一下,然后从口袋里拿出了手机:“电话号码。”
我乖乖报上。
斐渡又道:“加个微信。”
我不情不愿地拿出了手机......
斐渡满意地点了点头:“把地址发我。复查回访用。”
我呵了两声,一边把地址发给了斐渡,一边说:“痔疮医生的绩效医院看得很紧啊,连个回访医生都得亲自盯着。”
斐渡没答话,等我发送完毕地址,他突然道:“林酒。”
“噶?”
斐渡看着我,似笑非笑:“有没有人说过,你还是和以前一样,看上去不太聪明的样子?”
我:......香蕉你个巴拉!
8
我慢吞吞走到医院门口,拿出手机准备打个滴滴。
半年前,我辞了画刊的工作,自己单干,现在是一名散人插画师,接接散单。
大学时期的朋友已经很少联系,唯一的闺蜜是高中同桌刘橙子,在老家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