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姬娘我求你不要赶我走!离开花间楼我就没有家了!裴公子,裴公子奴婢求您让姬娘把我留下来!”
不管沛儿如何乞求,终是被人带出仙瑶阁。
阁内,雪姬瞧着满桌膳食未动,不由起身倒杯酒水递过去,“我刚刚问过,她一直都是这个口风,没说有谁指使。”
裴临澈接过琉璃杯,捏在手里,“指使沛儿的人是想毁了本公子。”
雪姬闻声,身姿摇曳走向窗口,藕臂微抬阖起半掩窗棂,“三皇子?”
“十日前,太子派人到我府上,希望能召我为幕僚,我未决定但此事必是走漏风声。”
裴临澈一口饮尽杯中纯酿含在嘴里,狠狠咽下去,“眼下太子因两件错事惹得龙颜不悦,三皇子趁机在皇上面前崭露头角,若说陷害我之人是三皇子也未尝不可。”
雪姬折纤腰而至,“三皇子这事儿办的未免过于急躁,但凡他是个肚大能容的,便该更加虔诚恭敬到府上求请公子,用这种龌龊手段着实叫人瞧不上眼。”雪姬坐下来,“公子打算如何?”
“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太子势劣,本公子入太子府为幕僚必能得到重用。”裴临澈言辞间,并无丝毫犹豫。
雪姬以为然,“那为何公子当日没有答应太子?”
“你说呢?”裴临澈抬眸看向雪姬。
雪姬浅笑,“若叫我猜,一来公子即时答应太子显得虚浮,二来公子可用这几日试探太子政敌的伎俩跟城府,这不,三皇子的城府,也就这般。”
裴临澈微微颌首,“知我者,莫若姬娘。”
“呵。”雪姬掩唇浅笑,“那倒也未必,我便看不出裴公子对平南侯府的奚县主,是个什么心思。”
“奚婠。”裴临澈视线落向手中琉璃杯,耳畔回响彼时奚婠的警告,清眸微眯。
自知之明?
见裴临澈没开口,雪姬也不追问。
“时候不早,公子也该回府了。”
裴临澈没有拒绝,他就算在花间楼逗留再晚,亦不会留宿……
夜风潇潇,雨落成线。
平南侯府墨园,邓臣看着床榻上把自子蜷在被子里的奚婠,不由的想到前世种种。
说到上一世他与奚婠的缘分,可追溯到七岁那年。
作为皇宫里最不受宠的小皇子,他时常会被几位皇子合起来欺负,欺他最甚者便是三皇子邓尧。
有一次欺负的狠,他们把自己倒吊在树上拿柳条抽,下手才狠,即便是那样,他也没有开口求饶。
那时他清楚记得,只有四岁的奚婠挡过来时还被那几个皇子无意抽了几下。
小奚婠双手叉腰,气鼓鼓用稚气软儒的声音大声训斥那几位皇子。
‘祖父说恃强凌弱不对!你们不许再打他!’
皇宫里有谁不认得平南侯府的嫡长孙女呢。
那些皇子们怕惹事上身,呼啦跑开,奚婠便转过来给自己解绑在腿上的麻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