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涟漪思绪飘远,看着面前鲜活的连峥,有瞬间的冲动,特别想告诉他连奚的存在,想告诉他,儿子跟你长得很像,很漂亮,特别萌,会软软的撒娇,说自己的愿望就是快快长大保护麻麻。
然而冲动只是一时的,回忆有多美好,现实就有多残酷,这样的痛苦她一个人消化就好了,何必要让他承担这种无谓的煎熬。
连峥。
嗯?
我想回趟顾家。
话音落下,沉默蔓延,冗长而压抑。
男人眼底璀璨星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暗淡下去。
那么不想呆在这儿?
不是,我回去拿点衣服,还有我打小就戴在身上的那块石头,都还在顾家呢。
而且我得回去拿证件啊,你总不能让我还当黑户吧,回头警]察叔叔给我抓走了怎么办?
谁敢动你。语气冷漠而睥睨。
顾涟漪瞬间黑人问号脸上身,这是重点么?
她解释:不是,我意思是我要回去取东西,没说一定会被人抓走。
连峥:对,没人敢抓你。
顾涟漪:……
连峥内心独白:就是不让去。
顾涟漪眯眯眼:这男人是不是在跟她打太极?
连峥:高冷坦然脸。
顾涟漪以己度人,面对一个装傻的人,要是跟他较真,那你就是个智障。
于是,顾·戏精·涟漪低下了高贵的头颅,盯着脚尖儿,状似无意的摩挲手腕瘀痕。
果然,白嫩手腕上的青紫,再次吸引了连峥的注意。
还疼吗?
关心则乱。
对于连峥来说,顾涟漪泪汪汪的大眼睛,软乎乎示弱的态度,就是杀伤力最大的热武器。
小峥哥哥……Boom!一枚原子弹砸下。
K.O!顾涟漪完胜。
……
直到坐上他那辆全球限量十辆的卡罗曼国王,她依旧觉得很玄幻。
这人是不是也太好摆弄了?
那她之前作天作地,寻死觅活,到底是为哪般呀,为哪般?!
她想起自己拿着修眉刀要割腕自杀的画面。
一把小小的修眉刀,是否足够锋利,足以承载割腕这样的重大使命,她现在没脸深究……
骂自己智障的话堵在喉咙口,忍不住咳嗽一声。
开车的某人问道:不舒服?
没有,嗓子眼儿紧,吃多了撑的。
安静平稳的车厢,她窝在真皮座椅里,看着窗外飞逝的景色,逃避兼沉思。
一个多小时后,黑色的卡罗曼国王停在顾家的别墅门口。
连峥拔了钥匙就要下车。
她连忙揪住他的袖子,急问:诶诶诶,你干嘛?
跟你进去。
别了,我爸那人一言难尽,要是知道我认识你,准得巴着你吸掉几格血才肯罢休,你还是别以身犯险了。
我知道。
她急了:知道你还去?你是嫌自己钱太多?还是嫌自己麻烦太少?!
难道让你自己面对那群奇葩?连峥语气一直是淡淡的。
仿佛再难缠的人,再恶心的事儿,在他这儿都不值得一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