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酒精、感染、发炎的,压根不是这个时代的词儿,闻轻舟怎么可能听懂?原主又怎么可能知道?
果然,没等她编好借口,闻轻舟便问道:“什么是酒精?感染发炎又是什么意思?”
“没……没什么,我也是以前听赤脚医生说的。”罗锦书讪笑,殷勤地掏出鸡蛋,“趁着鸡蛋还热,你给闻砚敷一敷,我再去煮两个,换着用。”
说完她便把鸡蛋塞在闻轻舟手里,小跑出去。
不想刚出虎穴,又入狼窝——邹氏正凶神恶煞地站在堂屋等她呢。
“家里有什么我一清二楚,米面就算了,你哪儿来的鸡蛋?”邹氏瞪着三角眼问她。
“用獐子肉和刘桂香换的,对闻砚伤口好……”罗锦书认真地解释,却被邹氏猛地打断。
“我打死你这个小蹄子!我看你就是舍不得刘家那个狗男人!他刘家的东西有什么好的,值当你用一碗肉去换鸡蛋?”
邹氏骂骂咧咧的声音惊动闻轻舟,门上的碎花帘子被掀起,闻轻舟抿唇道:“闻砚要睡了,娘也早点休息吧。”
对这儿子,邹氏也没个好气,拄着拐杖骂道:“我迟早被你们这两个人气死!轻舟,你给我看好这小娼妇,不然哪天她给你带顶绿帽子你都不知道!”
罗锦书面如土色,攥紧拳头没有开口。
且不说书里的罗锦书从未接受过刘根宝,就冲刘根宝下午送菜的殷勤劲儿,罗锦书也敢确定原主和他之间清清白白,怎么到了邹氏嘴里就这般龌龊了?
一股怒火积攒在心头,罗锦书咬紧牙关才忍住。
闻轻舟拎着酒坛子走到她身边,清冷的声音柔和下来,“娘在气头上会口不择言,这次是我们误会你,对不起。”
听到这句对不起,罗锦书顿时受宠若惊,求生欲化为雨水,浇灭了心头怒火。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至少闻轻舟还是讲理的。
“我想着獐子肉给都给了,要是给的少,刘桂香心里也会嘀咕。”罗锦书跟在闻轻舟身后出门去,不自觉走到厨房里。
刚炒完肉的锅台还残留肉香味,罗锦书不由得咽了下口水。
“用有换无,你没做错。”闻轻舟倒了一杯酒推过去,“夜里风大,喝点酒暖暖身子。”
他声音轻柔低沉,十分悦耳,罗锦书端着酒杯浅尝一口,发觉只有淡淡酒香,还有一股香茅草的清香,不由喜爱。
“想吃獐子肉,为什么不多做一些?”闻轻舟目光灼灼地盯着三杯酒下肚后,晕晕乎乎的罗锦书。
香茅酒喝着清甜可口,实则后劲不小,罗锦书没喝过酒,三五杯下肚,必醉。
果然,罗锦书摇头晃脑,瘪嘴委屈道:“不敢,我还得抱大腿,不敢偷吃。”
这种说法新奇,闻轻舟剑眉微动,“你想抱谁的大腿?”
“闻……轻舟!未来的……唔!”
她的话没说完,被一阵秋风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