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澈紧抿着唇,沉默的气氛让时小蕊紧张到极点,瘦小的身体不由得直发抖。
他到底不忍心对一个孩子发脾气,蓦地松开了她,快步走过去,极其小心的将万若云抱起来。
“疼……好疼……”
万若云额头上全是冷汗,她伸出柔软的小手,拽住男人胸前的衬衫,难受的低喃。
时澈眸色一动,表情严肃,一边快步走出房间,一边大喊:“赵管家,叫私人医生立刻过来!”
私人医生赶来的时候,万若云已经疼得昏了过去。时澈一动不动抱着受伤的女人,表情是从未有过的严肃。
“怎么伤得这么严重,要马上给她止血消毒。”
私人医生看到万若云整个后背都被血染红了,还在不断往下滴血,也是一脸的凝重,立刻说道。
时澈动作极其轻柔的将她放到床上,然后站在旁边,表情冷凝的看着医生给她用镊子拔出碎玻璃渣。
因为碎玻璃渣很多,也很小,拔出的过程十分漫长,等到全部清除,医生的额头上也是满头大汗。
整个过程时澈都一眨也不眨的看着,看到那些皮肉翻卷的伤口,他的心莫名的有些揪紧。此时的他完全忘记了要去清洗手上的血污。
医生上好药,做完包扎,抬手抹了把额上的汗珠,回头对他说道:“她这次伤得很深,恐怕得好好休息一阵子才能痊愈。”
时澈看了一眼床上双目紧闭的女人,也许是真的太疼了,即便是昏睡过去,眉头也还是紧皱着。
送走医生,时澈叫来佣人张嫂看顾万若云,然后就走出了卧室。
深夜时分,忙完公司事务的时澈从书房离开,脚步不由自主的停在万若云休息的卧室门口。
“时先生,您来了。”张婶连忙迎出来,“我下去给万小姐熬点清粥,也许她醒过来会想吃点东西。”
时澈略微点头,张婶就往楼下去了。
房间里只余一盏淡黄的台灯,时澈径直朝床边走过去,借着淡淡的光线,看向床上的女人。
她的脸色依然苍白,在睡梦中也显得很不踏实,眉头没有丝毫舒展。
他怔了一下,无意识的伸手,想要替她抚平那些褶痕,然而手刚伸到半空中,突然就被一只纤柔的小手抓住了。
他有些错愕,正想抽回自己的手,就听见她带着委屈的口吻说道:“为什么不要我……为什么要把我丢掉……我不想做个没有爸爸妈妈的孤儿……”
她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无比清晰。
时澈的心莫名一缩。
孤儿……
原来她从小也没有父母,因为这样的缘故,所以才成长为天不怕地不怕,满嘴谎话行骗偷东西的臭丫头么?
他心里有什么被深深的触动,本欲抽回的手蓦地顿住,任由她紧紧握住不肯松开。
“我知道自己不是好孩子,从小就学会了打架偷东西,可是……你们怎么忍心丢下我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