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徵音和林卓君商议要如何处置周姨娘之后，画风突然一转。

“母亲，我有一件事，之前一直没有找到机会与你说，现在我想问问，你对陈文亮的态度。”

“什么意思？”

林卓君沉浸在即将痛击仇人的兴奋中，突然听到陈徵音这么问不由得一怔。

直觉告诉她陈徵音是不会无的放矢的。

既然她这么郑重的开口，必然是很重要的事，可究竟是什么事情？

“你今后是打算继续在将军府当你的夫人，或者是打算跟陈文亮和离？”

这个问题太过尖锐，林卓君听着陈徵音的话就觉得一阵恍惚。

继续留在将军府，还是跟陈文亮和离？

她目光闪了闪，一时拿不定主意。

其实林卓君打心眼里是看不上陈文亮的，如果说她年少时曾经对这个男人有些情愫，但是在见到对方的真面目之后也早就心灰意冷。

可是离开将军府，她又能去哪里？

难不成她要回去林家吗？

当年出事之后，娘家只给她两个选择：一是嫁入将军府当继室，老老实实的帮姐姐将徵音养大，再跟陈文亮生下子女，稳固嫡妻的地位，必要时能给娘家一些帮衬；

二是一条白绫上吊死了，干干净净，不给娘家抹黑。

林卓君在那时候就知道她对林家而言不过是一枚棋子。

若是要她跟陈文亮和离后回到林家，她也是不愿意的。

当初娘家就为了面子情愿牺牲她，现在她这个出嫁女对家族没有好处，更不会留下她。

“不，我不能回林家。”

“如果我说，我能带你一起离开将军府，远离这个是非之地呢？”

陈徵音看出林卓君的心思，显然这位也是不愿意继续跟陈文亮过下去了。

凭着林卓君一个女子要在这世上过日子确实很难，尤其是大夏国一向讲究男尊女卑，虽然孤儿寡母可以自立女户，可是比起大燕国的民风开放，女子的处境确实艰难。

想到这里，陈徵音不由得一阵惆怅。

她在大燕国时，女子的地位有了显著的提高，不但可以进入学堂读书，也能抛头露面做生意，虽说女子尚且不能入朝为官，但是这一切也在她的改革计划之中。

就是不知道她死后，先前的那些政策是否还能继续下去。

然而比起这个女子束手束脚的大夏国已经好了太多！

“我们可以离开大夏国，反正和离后嫁妆钱财都可以带走，到那时候我们便去大燕国！”

林卓君没想到陈徵音的提议竟然是背井离乡，她不禁惊讶起来。

要知道即使是男子要跨越国境去到别的国家也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更何况她们两个弱女子了。

“反正，只要离开这个束缚我们的地方，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我不信会比困在小小的将军府要难熬！”

听着陈徵音的描述，林卓君也不由得心生向往，即便她一直受着世家教育，却也是希望能自由自在的生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