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莺亲自来送信，秦姨娘顿时有不祥的预感。

今日齐思出嫁，文氏放心不下，已经把心腹都派过去了，为何黄莺还在府上？

“黄莺姑娘，可知夫人何事？”

秦姨娘眼睛滴溜溜转个不停，塞给黄莺一块碎银子打探消息。

黄莺捏了捏手心，感叹秦姨娘终于大方一回，她含糊地道：“您去了就晓得了。”

思量再三，秦姨娘换了一套朴素的衣衫，前往正院。

路上，刚好看到齐承运匆忙回府。

“老爷，您不是去宫里了，怎么回来如此早？”

秦姨娘脚步微软，眼含水光，就要往齐承运身上靠。

她怀疑文氏事先得到消息，支开她，不想她与老爷见面。

以往，齐承运怜香惜玉，对秦姨娘有几分体贴，今日则不同，齐承运怒目而视骂道：“你养的好女儿！”

庶女就是庶女，小妾养的，上不得台面！

“思儿怎么了？”

秦姨娘抖了抖，吓得白了脸。

她原本等齐思嫁入裴家后，帮扶儿子，怎么齐思前脚刚嫁人，引得老爷勃然大怒？

秦姨娘心中七上八下，恨不得把齐思抓住抽一顿鞭子。

齐承运冷哼一声，残存的理智使得他压下火气道：“走，去正院说。”

齐承运在前带路，秦姨娘战战兢兢，几次三番想开口打探，最终咽到肚子里。

齐思那死丫头犯事了，千万不要连累儿子文浩。

正房内，文氏已经摔了几个茶碗，房内一片狼藉，墙壁上还留有斑驳的水渍。

见齐承运进门，文氏腾地站起身道：“老爷，您也得到了消息？”

“老爷夫人，思儿犯下大错了？”

秦姨娘终于忍不住，抢先开口问道。

就算是死，也得死个明白。

文氏定定地盯着秦姨娘，语调冰寒地道：“齐思被沈大人抢亲了。”

“可是吏部的沈大人？那老爷升官有望！”

别管沈崇多老，只要有利可图，秦姨娘就觉得占便宜了。

“呸！你想的美！”

要是沈崇来抢亲，那齐承运也就不愁了。

问题不是沈崇，而是大理寺少卿沈淮安。

沈淮安官居四品，比齐承运位高，管理大齐上下大案要案，可惜齐承运利用不上，还要为此得罪裴家。

“怎么会……”

秦姨娘摸不着头脑，沈淮安与齐思都没见过，怎么会抢亲？应该是冲着裴行知去的。

“夫人，不如你先带着礼品去一趟裴家？”

嫡女齐茹虽然没了，却留下一儿一女，裴家不至于一点情面不留。

齐承运头疼的厉害，躺在小榻上一动不动。

文氏思量片刻，叹口气道：“也好，先探一探裴家的态度。”

等文氏一走，齐承运瞟了秦姨娘一眼，气得心肝疼：“今日是大喜的日子，你穿着这般素淡，是给谁奔丧？”

就是因为秦姨娘这般，才把好好的喜气给冲没了。

“老爷，贱妾……”

在府上有生存之道，秦姨娘本就比文氏貌美，若是精心打扮往文氏跟前凑，那才是自找不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