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淼很想笑,一个服用了索神丹的女人,若不能得到制丹之人的心头血,哪儿有三年可活?
“淼儿等着承您恩宠。”
她主动挣开他的手,将散落在地上的红纱衣穿好,背对着他,面向寝殿的朱漆大门:“乾爷,送我进宫吧。”
“来人。”
他一声令下,当即有四个人抬着大红的花轿等在门口。
“上轿吧。”
容乾背对着江淼,面无表情,声无悲喜。
江淼从他身侧走过,艳红瑰丽的袖摆缠绕他的白衣。
她想,早晚有一天,她要将这个人从高位上拉下来,让他一无所有,白衣染尘,心有艳诡。
撵轿坠了流苏的帘子掀开,她坐了进去,轿子平稳离地。
江淼却猛然从轿上跳下来,猛然扑到容乾身后,还紧紧勾缠着他的腰。
“乾爷,此番一别,你与淼儿就得克礼复己,再不可有亲近之举……淼儿想亲亲你,以作幽寂 深宫的支撑。”
容乾折断她环腰的右手,将她推开。
“江淼,本王许诺事成后给你贵妃之位,没让你现在就僭越。你如此这般不自知,去了那容祁身边,也难事成。你这颗棋,算是废了,本王现在就杀了你。”
他身后挂在墙壁的利剑出鞘,凭空朝着江淼飞来,抵着她的咽喉。
刀尖抵咽喉,江淼眼中全无畏惧之色,红唇嫣然勾起, 手指拨动剑刃:“乾爷,是淼儿僭越了。”
“淼儿知错,往后再不敢冒犯。也请您放心,奴去了容祁身边,定会时时刻刻谨记身份。”
“淼儿也只是……只是会在你面前乱了分寸而已。”
勾魂摄魄的眼眸有清波荡漾,情谊显露之后又深藏。
长剑在空中折返,重归入鞘。
容乾冷声说道:“只此一次,如有再犯,本王定不饶恕。”
“谢乾王。”
她背转身去,重新回到花轿里。
大红花轿离开乾亲王府,江淼坐在轿子里,单手把玩着一颗心形的朱砂石头。
细腻白润的手指,磨砂着上面的名字:“容乾,迟早有一天,我要让你彻底为我沦陷。”
……
巍峨皇宫在夜幕里也如龙盘踞,让人见之生畏。
都说宫门一入深似海,江淼却不迷茫介意。
天高才能任鸟飞,海阔才能让鱼跃。
既入这权利欲海中心,那定然要在此扶摇而起,一跃龙门。
“朝嫔娘娘,请下轿撵。”
苍老的声音在轿撵前响起,一直布满皱纹的手撩开帘子,让江淼下轿。
江淼下轿的瞬间,从那老嬷嬷的眼睛里看到了轻蔑。
普通女子入宫,如果不是身份尊贵,必然得从官女子开始熬。
被送进朝露宫的女子却不同,无论身家背景如何, 只要入此宫就是朝嫔。
这并非殊荣,反而更像是诅咒枷锁。
自从朝露宫建立到现在,抬进来的女人已有上百个,但每一个住进来后,都没活过三天。
整个京都的人都觉得,入朝露宫的女人,进则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