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的心猛地向下一沉,没错,上一世他姐姐不就是在出城去探望寡婶的那天夜里被害的吗?
想到这里,他急忙扬声问道:“大娘,现在是什么时辰?”
“现在是酉时啊,怎么了?”隔壁的邻居大娘不明所以地道。
“是酉时,冬天黑得早,现在天也才刚黑不久,还来得及,一定还来得及!”
顾不得回应邻居大娘,楚天转身冲进自己的屋中,伸手将床边挂着的那口捕快佩刀摘下来,又从床头柜里翻出几锭银元宝全部揣进怀里,转身夺门而出。
“姐,你等着我,千万要等我!”
这时候天也才黑下来不久,街道上还有一些行人,看着携刀狂奔的楚天,都是赶忙避让。
这时候迎面驶来一辆双马拉套的马车,楚天眼睛猛然一亮,跨步闪身在道路中央一拦:“停下!”
“吁!”
赶车的车夫吓了一跳,急忙停下马车,脸色很不好看,张口就想骂人。等看清楚天的模样,才把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但语气不快地道:“小楚捕快,你这是闹哪一出?我这忙了一天,还急着回家吃饭呢。”
这时候楚天也已经看清了自己拦下的这辆马车和赶车之人的模样。
马车的装饰陈旧简单,车夫也风尘仆仆,看起来应该是个跑短途拉脚载客的。
也没心思去回想对方的身份,楚天迈步上前伸手从怀里取出两锭银元宝往车夫的面前一递:“我有急事,把你拉车的马借我一匹用用,这些银子就都归你了!”
车夫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
他看清楚了,楚天拿出来的两锭元宝都是二十两一块的大银,按照时下的物价,这些钱都够买一匹上好的战马了,他这种拉车的驽马连一半价钱都用不上,就算楚天借走不还,他也赚大了。
伸手一把将银子接过来,捏了捏不是假的,车夫的一张脸都笑开了花:“好说,好说,小楚捕快你看中了哪一匹,我立马给你解套子。”
楚天随便挑了一匹枣红马,等车夫将马从车上卸下来,从车夫手中接过缰绳便调转马头飞身上马,双脚猛地一磕马腹,马吃痛之下顿时撒开蹄子,向着县城西门的方向疾冲而出。
姐姐苏畅的寡婶就住在城西三十多里外的黑山屯,要去黑山屯,从西门出城是最近的一条路。
“姐,我这就去救你了,你一定要等着我!”
楚天骑在高低起伏的马背上,街道两旁的景物飞一般的倒退,他的思绪却已经飞出了城,飘向了远方,心中急得仿佛要着火一般。
姐姐苏畅大他八岁,其实并不是楚天的亲生姐姐,而是他的继母带来的孩子,不过两人的感情却犹胜一奶同胞的亲姐弟。
因为楚天的亲生母亲死于难产,他一出生就没了亲娘,父亲楚豪一个大男人又要养家,根本没时间看管他,只能把他拜托给当时毗邻而居又寡居在家的张婷兰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