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反唇相讥:“作为一头狗熊,你还真的没点自知之明。”
“你!”詹云青被气得不轻,脸色臭臭的。
我乐不可支,但又满是疑问地看着他:“你怎么又回来了。”
不对劲啊。
詹云青什么时候这么清闲了。
“这是我岳家,我想什么时候来就什么时候来。”
他伸手解着官服上的腰带,指骨分明的手宛若艺术品一样精致漂亮。
我把剑交到甘棠手中,嗤笑着看詹云青,径直拆穿他:“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
“别说是在岳家过夜了,就是岳家你都从来不过来。”
“怎么,现在是脑子出问题了?”
成亲四年,除了回门那一天,他陪着我回了一趟林府外,再没来过。
现在也好意思说他想来就来,真无耻,不要脸。
詹云青一脸不耐烦地看着我:“你什么时候回家,我就什么时候回。”
意识到他说的‘家’是詹家,我觉得嘲讽,又觉得好笑,出口的话语冰冷又厌恶:“那是你的家。”
“我的家在这里!”
女子成亲后,在婆家是外人,在娘家是客人,幸运的是,我在自己的娘家,仍旧是家人!
詹云青面色瞬间阴沉,而后冷冷地落下一句:“懒得跟你计较。”
“夫人......”
见詹云青终于离开,甘棠走上前来,心有余悸地看着我:“刚刚可太危险了,要是真的往前,你就得受伤。”
是啊。
连甘棠都后怕,偏偏作为我的丈夫,詹云青却像个冷漠的旁观者,连随手扶上一把都不愿意。
“我这不是没事儿嘛,别怕。”我伸手拍了拍甘棠的脑袋,感觉手感很不错,又摸了一把,才吩咐,“帮我准备笔墨纸砚。”
我得作画。
上一次练手,能感觉到画功已经退很多步,我现在得重新捡起来,争取回到巅峰、突破巅峰。
“把这些东西都收起来,我不乐意见!”就在我认真作画时,身后忽然传来声音,是已经洗漱好的詹云青。
他走到我的面前,面色沉沉。
我本来已经完成最后一笔,准备收起狼毫笔,但听他这么一说,当即让甘棠再给了铺上一张宣纸。
趁着甘棠铺纸时,我抬头扫了他一眼,傲然地吐出一句话:“不乐意见就把你自己的眼珠子扣掉。”
“或者,有个更直接的办法,和离,一拍两散,从此你不犯贱跑到我面前来,绝对不可能看得到我作画。”
想想都讽刺。
前世因为他,我画工精湛到可以当学院的女夫子的程度,却硬生生地放弃,直至最后,彻底荒废一手好本领。
仔细说起来,也难怪虞钱儿她们说起我的一手好本事时,都觉得我为了一个男人做到这种地步,脑子有大问题。
“林婉儿,你就这么迫不及待,是不是?”男人的话锋忽然变得凌厉,盯着我的眼神,好像要喷出火来。
我都不需要想,很坚定地回答:“对啊,从我提出和离的那一瞬间,我就已经彻底腻味了,也不想再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