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一握紧药膏，从那里莫名得到了勇气，把腰挺直，她双眼直视母亲。

这是她第一次违背乔妈：“妈，我记得我今天没有做错任何事，还有，我已经长大了，请不要随意体罚我，我也有自尊的！”

“自尊？你跟我说自尊？”乔妈哈哈大笑，“我被苏狐狸骂的时候你怎么不说自尊？那个男人打我的时候你怎么不想想我有没有自尊？！”

“你是我女儿！吃我的用我的，我打死你都不过分，你跟我谈自尊？！”

“行啊！给我一千万！我还你自尊！”

抄起桌上刚烧开的水就往乔一身上泼：“喏，自尊！我让你要自尊！”

乔一闪得再快，手臂还是被开水洒到了一些，顿时红了一遍。

她刚出院，先前被抽了一顿，现在又被开水泼……生而为人，她到底做错了什么？

就算她只是一条狗，跟在她身边这么多年，也会有感情的吧？可从小到大，乔妈高兴了打她，不高兴也打她，有时候睡到半夜也会被乔妈拎起来打，偏偏在人前，乔妈一直夸她懂事对她关怀备至，哪天赏她吃块水果，隔天全小区都知道乔妈自己舍不得吃全给乔一吃了。

她是乔妈唯一的孩子啊，为什么她得到的不是**爱，而是厌恶与毒打？

“妈！我到底是不是你亲生的？”乔一仰头，问出困扰了自己整个童年的问题。

乔妈抄起脚边的小椅子砸过去，乔一不闪不避。

椅子碰一声砸她头上，她身子一晃，脑子当机了好几秒，回过神时，乔妈已扯开嗓子哭了：“老天爷啊！我怎么这么命苦啊！老公早早就死了，我一把屎一把尿把女儿拉扯大，女儿转头就不认我这个妈！老天爷啊你不开眼啊！我死了算了！！！”

换作平时，乔一肯定会跪下来认错，这一次，她静静看着乔妈嚎哭，面无表情，等乔妈哭不下去了，她才开口：“妈，我累了，想睡，明天就不给你做早饭了。”

说完也不看乔妈的脸色，径直回房，身后，乔妈神情复杂，半晌，也红了眼。

将自己蒙在被子里，乔一哭了个痛快。

次日起来时乔妈并不在家，厨房里到处是碗的碎片，流理台上一片狼藉。

家里并不富裕，乔妈也只敢拿这些便宜的碗筷来撒气。

脑袋有些昏沉，乔一也没心情收拾，拿起包就出了门，连早饭都是在路上吃的。

秘书们正在聊八卦，乔一出现，谈笑声顿时停了，大家看着她，互相使眼色，乔一假装没看到，只对陈蓝道了声早安，直接走进杂物间。

“什么人呐，懂不懂礼貌呀，懂不懂团结同事呀！”

“你懂什么，人家可是被总裁亲自请回来的，又被总裁公主抱，用得着团结我们吗？”

陈蓝听得心烦：“都闭嘴！不想混现在就给我滚蛋！”

杂物间里，乔一已经整理好心情，陈蓝进来的时候她正吃力地搬着一摞文件，陈蓝连忙过去搭把手，忍不住开口：“乔一，你到底怎么想的？真想一辈子在这杂物间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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