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听到这个名字，对方的瞳孔一缩，没用多久，居然冷笑了一声：“我早该猜到你会调查我。”

越云不想和他计较这些小事，直说“我刚刚到大理寺少卿那里查过你家的卷宗，很详细。你祖父贪污军饷是事实，朝廷没有污蔑你家。”

“我知道。”凤玉眼神向下，“我只是有些不甘心罢了。”

不甘心贪污的是祖父，却要连带上他，他那时只是个孩子，便流落街头，然后落魄至卖身，如若不然，他现在也许是另一番模样。

“嗯……”越云挑了挑眉毛。“那你的意思是认罪了？认了教唆谋反之罪？你可知，你一旦认了，你祖父母，父亲母亲，可都要……”

“被陛下下令拉出来鞭尸！”越云骤然换了脸色，脸沉在阴影里，目光变得像刀锋一样锐利，好像修罗殿的阎罗。

御龙国一向崇尚百善孝为先，她不信凤玉还会拿已故亲属不当回事。

谁知他痛苦地闭上了眼睛，眼睫和眉头都在沉沉颤抖，薄唇紧抿，最终还是没有说一个字。

真是不老实，越云去户部查过，淮南夏水城那一带的商户产业姓名十年前都曾经登记整理过。夏水城清风楼的老板根本就不信箫，而是一个姓穆的。越云之前套过清风楼那帮女纨绔的话，说凤玉是箫老板救的。如果名册上的老板原姓穆，那这个姓箫的老板到底是哪来的？

“你和那姓箫的所谓清风楼里的箫老板到底什么关系？”

“……”凤玉是在隐忍，可最终还是没抗住住越云的威胁，说了出来：“箫先生的确不是清风楼老板，他不过是从别人手里买下了清风楼，我去清风楼只是想利用他清风楼名声大的幌子，借机会吸引淮南王，其实我之前就被人威胁，要进淮南王府杀淮南王，但最后失败了，后来改成教唆她谋反……”

“你被谁威胁？你看清了吗？”越云看到端倪进一步追问。

“别问了……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一触及这个问题，凤玉情绪突然不稳定起来，埋着头，遮遮掩掩，像是想起了不好的事情，可他最终没能自己的情绪，晶莹的眼泪珠子般无声落下，他崩溃了“我受够了……我受够了在之前那家醉香楼的日子，他们折磨我，每天折磨我，不让我接正常的客人，甚至……甚至还要我接男客。

我受不了这样的屈辱，可拒绝了便被打。不许吃饭，不许睡觉。我已经麻木了，当有人给叫我去杀淮南王我毫不犹豫就同意了，我不知道他们是哪里来的，只要能离开这就好，我真的受够了……”

“……”

越云看到了他身上的鞭痕，现在穿着不整的囚服，才发现前面也有伤。这种打法，别说是细皮嫩肉的凤玉，就连越云怕是也要吃大苦。

沉默了一会儿。

“这个话题太沉重了。”越云转了个弯：“你喜欢淮南王司徒灵璎吗？”这个问题是她帮司徒灵璎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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