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为什么，你只要知道我是为了你好。”她似乎不愿过多谈论赵尧尧，道：“说正事，你接替了黄有国，是分管经济的副镇长，我需要你帮我查一个人，越细越好。”

“谁？”

白翎道：“风正饲料厂的财务总监，余少宾。”

风筝饲料厂的前身是县属国营企业，改制后由黄海县第一大户秦丰集团控股，六年前与梧湘市的双涂集团签订战略合作协议，此后效益突飞猛进。

“记住，风正的水很深，所以你千万要保密，绝不能让第二个人知道。”

方晟道：“既然这样，我凭什么以身涉险？”

白翎突然凑近他，两张脸相距不足十寸，他能清晰地闻到她鼻息间淡淡的香气，只听她一字一顿道：“救你一命还不够？”

方晟苦笑：“你刚刚才说抵上次的事……要不是看到你下手那么狠，真怀疑是你刻意安排的。”

她退回椅子上，指着他说：“实话告诉你，你因为赵尧尧惹了个大麻烦，今夜那三个家伙不过是开胃小菜。这样吧，作为补偿，我承诺负责你在县城的安全。好了，就这么说定了。”

说完，不等方晟拒绝，白翎连水都没喝，转身便走。

白翎离去后，方晟想来想去，还是发了条短信给赵尧尧：有人暗中盯梢你，一定要注意安全！

她很快回了两个字：谢谢。

第二天，黄有国已把办公室腾空，方晟本来没多少家当，进去后稍微收拾一下便进入了副镇长角色。

方晟先联系几位投资商询问有无投资紫菜二次加工的意向，然后叫来朱正阳，让他从外围调查余少宾。

下午，镇里召开了镇党委扩大会，丁书记宣读了领导班子的最新分工，其实就是方晟接替黄有国的工作。接着各人介绍了工作近况，下一步计划和措施，最后就是会议的重头戏，讨论研究振峰紫菜厂改制方案。

方晟提议请投资商收购企业的股份，代替原来的厂长，管理企业。

常务副镇长肖远山率先放炮：“我反对。振锋紫菜厂有完善的销售渠道，还有一批经验丰富、操作熟练的技术工人，改制可以，但要慢慢来，没必要一下就迈这么大的步子。”

胡委员和秦副镇长均微笑不语，心里却是透亮：肖远山老婆在振峰挂了个副厂长，成天在家打麻将。可以想象，改制后第一个下岗的领导就是她，难怪肖远山冲在最前面。

方晟说，“要是振峰厂的条件如肖镇长形容得那么好，我倒想请教，它为何三年累计亏损217万？如果肖镇长认为不是制度的原因，那就是领导的问题了，我们不妨把厂里的领导全部换掉试试？”

肖远山一惊，暗想臭小子是在釜底抽薪啊！

改制的话，私下协商，老婆多少能有个位置，如果撤掉可就一无所有了！

肖远山当下讪笑道：“不是不同意，而是提出值得商榷的地方，再讨论，再讨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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