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布时间:2024-03-17 编辑:小编
她们正斜斜地倚靠在布店门口晒太阳,其中一人手里还抓着把瓜子。
「呸,这么大的事哪能没听说啊!」
胖妇人吐出瓜子皮,听到陈鲁班三个字,脸上泛着激动的红光。
她装模作样地左右看了看,只是那嗓音不但没降低,反而越发洪亮。
「我家和陈鲁班可是住一个巷子的!」
「他死了那么多天了,家里连个灵堂都没搭过,我估计呀,是他家里人嫌弃他丢脸,草席一裹偷偷拉出去葬了!」
听到胖妇人的话,路过的行人纷纷顿住了脚步。
更有几个好事的人,眼巴巴凑上来搭话。
「哎呀这位大婶,你和陈鲁班住一个巷子啊?」
「那您知道的事情,肯定很多吧?」
「柳姨娘没进张府前可是我们镇上有名的大美人,陈鲁班艳福不浅啊!」
听到这话,围观人群嗤嗤地笑了起来,也有人提出了疑问。
「那陈鲁班是个重感情的,他媳妇死了十年他都没再娶呢!」
此话一出,立刻遭到了胖妇人的唾弃。
「呸!他那都是装的,老实人坏起来才最坏呢!」
我站在一边听他们议论陈鲁班和柳姨娘的风流韵事,一个个说得绘声绘色,好像他们都亲眼瞧见了一般。
他们说陈鲁班和柳姨娘为了偷情,寻遍了张府无人的角落。
假山中,凉亭里,最大胆的一次,甚至跑去了祖宗祠堂。
一群人越说越兴奋,不时爆发出一阵哄笑声。
我站在一边冷眼看着他们,努力将这一张张脸刻进心底,印在脑中。
陈鲁班,是我爹。
而我迟迟没有为我爹发丧,是因为,我要用仇人的血肉做成陶俑,给我爹陪葬。
我爹原名叫陈富安,他是一个木匠,因为手艺出众,被镇里的人喊作「陈鲁班。」
他去张府,是为了给张老爷修一座八角亭。
张家豪富,八角亭的木料全都是用上好的楠木。
只是楠木硬度不足,属于软木,稍不留神就容易在上头留下印子。
为了给张家打造一座完美的八角亭,我爹这一年几乎是住在张府,很少回家。
他总说等给我攒够了嫁妆,就不再接这些大活,要每天待在家中陪我。
眼下,他确实是日日待在家中了,只是却不能够和我说话了。
我站在棺材边静静地看着我爹紧闭的双眼,天气逐渐炎热,哪怕我每天都换冰块,他的身体也依然开始腐烂发臭。
爹爹身前最爱干净了,我得让他干干净净地走。
那些不干净的话,和不干净的人,都不应该再出现在这个世界上。
我蹲下身摸了摸我爹冰凉的脸,他被抬回家时就已经断气了。
下半身血肉模糊,衣服混着干涸的血迹粘在皮肉上,撕都撕不下来。
他当时,肯定很疼吧?
我用力推上棺材盖,爹爹得尽快下葬,留给我的时间,不多了。
「也是你倒霉,分给谁不好,要分给映雪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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