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幸的事还是发生了。吴主妇猛地把碗筷重重地搁在案板上，险些把案板弄翻了。

“你死出去喝！”吴主妇朝吴老三大声吼道。

“碍你什么事”吴老三不屑地说。刚举起酒杯就被吴主妇一巴掌打在地上，摔得粉碎。

孩子们当作什么都没看见，继续该吃什么吃什么。

“要吵就出去吵！”吴金辉生气地喊道。

“大人的事小孩少管，该滚的滚！”吴老三瞪大了眼珠像是要迸出来似的，布满了血丝，十分骇人。左脸上的那块疤在幽暗的灯光下明显像是要裂开一样。

“滚就滚，不住你这个破家！”吴金辉扔下碗筷气急败坏地向自己的屋里走去，准备收拾行礼。

“我吃饱了。”“我也吃饱了。”吴金志和吴淑美小声地说着，便放下碗筷。

吴金志跑到床上玩自己的游戏机了，吴淑美回自己的房间，重重地关上了门。

而清风只一直慢吞吞地嚼着碗里的饺子。吴主妇又提起案板下的一瓶酒狠狠地摔在地上，到处都是碎了的玻璃碴儿，吴老三也气急败坏的端起盘子往地上砸。两人比狠大打出手，案板被掀翻了。清风始终没有抬头，也没吭一声。

吴老三和吴主妇不顾死活的打骂弄得家里狼藉一片，清风的碗被碰掉在地上，但没有砸，可碗刚端起来又被碰掉在地上，砸了。他想捡起饺子，却被踩烂了，手也被踩在脚下面。

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死滚！”吴老三一脚踹倒清风，清风倒在地上，没吭一声，然后爬起来走出屋子。

从小到大，如此的年夜饭……

县城里仍是灯火辉煌，礼花缤纷。葛源因为喝醉了酒，被妈妈又抱又拖地弄到了床上。嘴里还不停地咕囔着：“我还要喝酒。”妈妈是又气又笑。“源源，先喝口茶，然后再去冲个澡。”

葛源乱踢乱抓地嚷道：“我不洗澡……”

他的爸爸叹了声气，有些责怪的语气：“我说不给他喝，你偏惯着他。你看他越来越惯的，还不知道在学校是什么样子呢。”

“谁知道他喝两杯就醉成这样了呢，再说了，咱儿子现在有什么不好？真是的。”

“好好好，你是他的好娘，你伺侯他吧。我去看电视了”说完便朝卧室走去。

“唉，我说你这个人……”葛源的妈妈转身说道。

“妈，我跟你比酒。”葛源醉醺醺地躺在床上迷糊地说。

“乖儿子，要是不洗澡那就睡觉。妈妈给你脱袜子，你自己……“

“不睡觉，不睡！”葛源乱抓着手嚷道。

“哎哟，小东西，你拽妈的头发了。”妈妈硬掰开葛源的手。“疼死我了……妈妈帮你脱衣服睡觉啊，乖……”

终于，葛源安静地睡了。妈妈给他盖上被子，吻了一下他的额头，关上灯，回自己的寝室了。

但清风却在哭，他又饿又冷，浑身打颤，直到凌晨时才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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