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琼瑶迷惑，这寰国公子处处皆是，自己怎会知道是什么公子？

“我的公子。勍琛。”

绘月在一旁差些笑出声来，活活将棠曦给唤醒了。棠曦不明所以，方才自己不过是神游了一阵，醒来却见着琼瑶和绘月皆是笑嘻嘻的。

绘月着实忍不住，打趣着：“二小姐还未定亲事，就一口一个‘我的公子’了。当真是有趣。”

棠曦听着迷糊，见着琼瑶同绘月一般笑着。才是明白，自己方才失态了。

真的失态了。

棠曦不免一囧，生生将一张俏脸印出几分绯红。却是更加可人，国色。

琼瑶见着，扑哧一笑，又似是愣了一阵，轻轻伸手理了理棠曦额间几绺乱发，缓缓着：“曦儿，姐姐希望你能觅得自己的如意郎君，好好跟他过一辈子。若是清瑄侯为你的意中人，姐姐也祝福你们。”

棠曦似是回到从前，从前在月夜下姐姐也是这般嘱咐自己，细心又周到。

“曦儿，这对镯子是姐姐入宫时母亲给的。一个为长相思，一个为长相守。姐姐现下身在皇家，诸多事不能亲为，这个长相思就给你。姐姐希望，希望长相思能，能将姐姐所有祝福传达给曦儿。”

琼瑶慢慢变得哽咽，双眼逐渐模糊。棠曦觉着自己缓缓融化，化为这筱芸宫中每一分，每一缕。晶莹无瑕的泪滴落在棠曦手上。

长相思的冰凉，沁入棠曦的心。

绘月在一边很是感动，未免想多留棠曦半刻，却忍不住劝道：“娘娘，小姐时辰不早了。”

棠曦恍然回神，琼瑶犹怜地再一次轻轻拂过棠曦的面容：“曦儿，一切珍重。走吧。”

棠曦见着姐姐，心事有些凝重，却依旧起身走出筱芸宫。这夜的风有些凉，棠曦不免轻咳几声。

“曦儿！”

棠曦蓦然回身，见着是姐姐。

琼瑶窈窕的身子倚在窗下，浅浅一笑，恍若昨日。

“一定要幸福。”

“记住。姐姐一直爱你。”

“至少，长相思。”

“会代我去爱你。”

棠曦心猛地错跳了一拍，再度睁眼已是床上，窗外一缕阳光洒进来。蓦然，一阵生疼遍布全身。棠曦低头瞧着正是长相思。

“一定要幸福。”

“记住。姐姐一直爱你。”

“至少，长相思。”

“会代我去爱你。”

回想起昨夜姐姐所说，棠曦犹然不能心安。

推门声。棠曦抬眸，见着来者是画骨。画骨对着棠曦浅浅一笑，轻轻道：“小姐，老爷夫人一起在大厅等你过去。”

棠曦缓缓点头。可是琼瑶所说最后两句，一直徘徊在脑中，挥之不去。

“至少，长相思。”

“会代我去爱你。”

棠曦盯着玉镯，手指摩挲过它的光滑，有些恍神。

姐姐，你说你有长相守，我有长相思。会不会长相厮守？

就像你喜《流水》，我喜《高山》。

一定是《高山流水》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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