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清歌浑身一僵，脸红得能滴水：“我没……啊！”

辩解的话还没说完，微凉柔软的触感忽然落在小腹上，令她忍不住轻叫了一声。

她看过去，就见李萧彬从笔架上挑了一支干净的紫毫笔，蘸了朱墨，在她肚子上写着什么。

“呜……”张清歌从没受过这样的刺激，浑身都绷得极紧，抖如筛糠。

李萧彬自女人下腹落笔，直写到心口，写下一纸婚书。

朱红的小楷像胭脂烙印在她泛起淡粉的身上，艳丽至极……

张清歌像是从水里捞起来的一样，身体的浓香沁盈了整间屋子。

意乱之时，她睁着迷蒙的眼看向李萧彬，梦呓般唤道：“姐夫……”

朱墨一凝。

李萧彬眼中骤冷，猛地扔了笔：“滚！”

张清歌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

她想解释，李萧彬却已操纵轮椅进了里间，便只能艰难地穿上衣服，挪着步子离开。

只是离开的路上，她又想起李萧彬阴晴不定的性格，不知道会怎么报复她，会不会退婚……

若是退婚，只怕她和她的生母，都不会再有活路了。

若她的夫君是李晟就好了，那样端方的君子……

这念头刚冒出来，就被她自己唾弃。

李晟的她的姐夫，更是未来的夫兄，怎么能对他起这样的心思？

又过两日，京城下起濛濛细雨。

张清歌思绪郁结，便独自去了湖边观景。

看着水面，只觉得自己的心也是这般涟漪不止。

不知不觉间，竟然下起了雨。

雨丝风片润湿了她的发丝和衣衫，薄薄一层贴着，衬出窈窕身段。

一仆人撑伞过来：“歌姑娘，世子请您去听雨榭避雨。”

张清歌心头一动，扭头朝一旁的水榭看去。

就见李晟一身湖绿长袍立于窗前，神情淡淡地看向这边。

君子如竹。

张清歌以自己的身份和李晟仅见过一次面，难道……他记得她的吗？

心底的悸动在这一刻又冒出了头……

水榭。

窗边榻上，棋局行半，小炉煮茶。

张清歌走进来，走上前低头轻唤：“姐夫。”

这间屋子里只有他们两个。

张清歌单独面对李晟，又羞又怯，心跳渐渐急促。

李晟不着痕迹地扫了眼她衣物紧贴的身体，取了帕子和大氅递给她：“把头发擦干。”

张清歌怔了瞬，接过：“是。”

她坐在榻上，披着李晟给的大氅，拿着帕子偏着头绞发。

耳畔一时只剩下雨声和炉中茶水翻滚的咕噜声响。

张清歌一双美目懒懒挑起，偷觑对面独自弈棋的男人。

小炉冒着氤氲热气，水榭里空气都是潮湿的。

目光也是。

“为何独自淋雨？”李晟执着棋子抬眼问。

张清歌不经意对上他的视线，仓促移开目光：“心情郁结，难以排遣……”

她心中藏着事，只胡乱擦拭着发尾，头顶还是湿的。

大氅披在她身上显得过于大了，罩住了女人娇小的身躯，却遮不住勾人的曲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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