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让赶忙躺好，一动也不敢动。他感觉到严却上了床躺在他身边，可即便是如此，也抵消不了心中的紧张感。陈让的神经紧绷了一整天，失去视觉后很快就有了困意，正当他迷迷糊糊时，钟声便又响了起来，十下。

陈让惊醒，差点从床上跳了起来。他睡眠本身就浅，这钟声对他来说大得有些刺耳。严却似乎是感受到了身旁的异动，伸手探了过来，用小指轻轻抵住陈让的手背。

陈让霎时安静了下来。前所未有的安心涌上心头，他扭头看向严却的方向，虽然什么也看不到，但他知道严却一直在。

这是十点了。陈让意识不清地想着，很快陷入了浅眠。之后的钟声并没有再将他惊醒，只是

他蓦地睁开了双眼。一种尖锐的、像是什么钝物在木质地板上拖行的声音，反反复复，或远或近地萦绕在他耳边。听声音是从三楼传来的。他努力想听得更清楚，可声音一直朦朦胧胧。陈让正要起身，却被一股力量拖着起不来。

严却伸出手按住陈让的肩头。陈让听到严却伏在自己耳边轻声说：“别乱动。”

谢怜情睡得香甜，还翻了个身，给陈让吓了一跳。他不敢再有什么动作，在被这阵声响弄得有些不耐烦时，他又听到了微乎其微的一些**？

是的，痛苦的**。因为太微弱，一时分不清是属于谁的声音。这听起来像是一个人被慢慢折磨一样，或许是肉被一片片割下来，或许是别的什么。

陈让小声说：“你听到了吗？”

严却应着：“嗯。别想了，睡吧。等到天亮再说。”

陈让不再有反应。他强迫自己闭上眼，却无论如何再也睡不着了。他硬生生熬过了不知几次钟声，而**也越来越微弱，在天亮起的瞬间停了下来。

钟声响了八下，早上八点了。严却和陈让同时坐起身。陈让拍醒了还在沉睡的谢怜情，翻了个白眼。

“你真的是猪吧，睡得可真香。”陈让讽刺道。

“我呸，你就是嫉妒我睡眠好。”谢怜情同样不客气地反击着。

“收拾收拾下去吃早饭吧。”严却开口。

正当三人各自换上昨天的礼服时，外面传来一声刺耳的尖叫——是段茶的声音。陈让飞速换好了衣服冲出房门，紧接着被走廊里的景象吓得僵住。

是刘涵的尸体。他的尸体放在走廊正中央，身体从头到脚每一处都是稀碎的，血污染红了他本应洁白的睡衣。血迹几乎蔓延了整条走廊。像是被斧头砍的，他的肉已经模糊不清，衣服也破破烂烂，内脏**在外，一块一块的，触目惊心。

陈让有些庆幸还没吃早饭，不然一定要吃多少吐多少。他仍是没压下恶心劲，冲到走廊尽头的洗手间干呕。

周沉是最先出来看到走廊上这幅光景的。据他所说，昨晚听到开门的声音，他推断就是刘涵自己走出去的，但他并不敢轻举妄动，只得在床上度过相当难捱的一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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