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事情逐渐发展到就连夜半惊雷，他也得爬起来去看看那个小徒弟。

他以为我没有发现。

可我却把他的一举一动都看在了眼里。

我跟过去，在她的门外听见里面传来的镜敛的声音。

「云儿不怕，有为师在。」

云儿？他竟然这么亲昵地唤那个萧齐云！

我捅破窗纸，看见了两个抱在一起的身影。

萧齐云双手环住镜敛的脖颈，窝在他的肩头流泪。

「我没事的，就是肚子里的孩儿有些闹腾了，夜深了，师母没有发现吧？」

而镜敛轻轻拍着她的后背，低声安慰。

这种亲昵的气氛我与镜敛之间都很少有。

我轻笑一声。

竟是连孽种都有了。

我不愿再看，随即转身离去。

过了约莫半个时辰，镜敛才又回来。他一推开门便看见坐在窗边看雨的我。

他面色一变，随即就要说点什么。

而我却只是轻轻看了他一眼，随后笑了。

那声突兀的笑声伴着闪电，回荡在房间内。

2.

「怎的坐在这里呢？当心冻着了。」

他面色如常，像平时一般拿了薄毯盖在我身上。

我指了指桌上的茶壶，使唤他去热了热。

他热好了茶，为我倒了一杯。

又亲自递到我手上。

我却没接，而是又为他倒了一杯。

他接过去，稍稍喝了两口就放在了一边。

「夜间被雷惊醒，想起来西山那边的草药没盖上，大雨下来该毁了，于是趁夜就去了。」

我漫不经心地点了点头，视线却还是在窗外。

他见我点头，这才松了一口气。

「也是，草药娇贵，流两滴泪你该心疼了。」

又是一道惊雷下来，我的声音被掩盖了些。

但看着他苍白的脸，我知道，他听见了。

他沉默良久，才开口。

「封离，不是你想的那样。」

「齐云年幼，修习的心性又不稳，常在夜里勤加练习，我是怕她被雷声吓着，一不小心伤及自身。」

我摸了摸他的脸。

他紧张地握住了我的手，眼里似是哀伤我不信他。

「镜敛，你可知，你抱着她低声安慰的时候我就在门外。」

他的动作，猛地一顿。

「我……你听我解释。」

话还没说完，他的嘴角流出的血滴落在衣服上。

他看向我，似乎有些不相信。

我从身后拿出早就备好的刀，狠狠地插进了他的喉管。

血，喷了我满脸。

我冲他笑着，「我封离，最讨厌背叛我的人。」

3.

趁着晨光微起之际，我把他的头挂在了萧齐云的门上。

看见她推开门后那颗头颅掉在她面前，她吓得花容失色的时候，我畅快地笑了。

我走上前去，捏住她的下巴。

「你喜欢他，我就送给你，喜欢吗？」

她的眼里蓄满了泪水，装满了惊恐。

使劲地摇了摇头，含糊不清道，「不，不，不……」

我将手上的鲜血抹在了她的脸上，随后满意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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