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我反应过来：「齐灼，我们都分手了。」

他一愣，然后在我面前飘来飘去理直气壮：

「我不管，你不给我做，我吓死你。」

「……」

面端上桌子，我已经收拾好心情。

齐灼坐在我对面，盯着面前的碗眼神发亮。

我一时不知道说啥，缓缓来了句：「要不要给你上个香？」

齐灼：「……」

他瞪了我一眼，没好气道：「不用。」

「那你咋吃？」我真诚发问。

「你不懂。」齐灼得意笑了笑，「我们鬼吃饭都用意念。」

「看它10秒，就吃完了。」

10秒过后，刚出锅冒着热气的面肉眼可见的变冷了，都成坨了。

「牛逼啊，齐灼。」

齐灼：「……」

「嗤，之前你看不见我，不舍得吃你的饭，每次都去吃你剩的。」

「有次实在饿的不行，就趁你去倒水那会儿先把你外卖给吃了。」

我：「......」

我说呢，怎么去倒水十秒的功夫，回来饭就冷成冰了。

还以为是店家的问题，去投诉了人家一把。

后来，我重新把面热了一遍。我边吃，他边飘来飘去。

一会儿冲到我面前跟我来个对视，一会儿摊在沙发上翘二郎腿。

我瞥了他眼：「你这鬼还挺自在。」

「现在你能看见我也能听见我说话，终于没那么无聊了。」

4

无是不无聊了，但是。

我正要拿衣服去洗澡，突然想到什么转过身盯着齐灼。

「你之前不会偷看我洗澡吧？」

齐灼一下脸变得爆红：「你说什么呢，我是那种人,啊不是...我是那种鬼吗？」

他激动解释，屋子里空气却急剧下降。

我打了个喷嚏，难以置信：「齐灼，你干嘛了？」

他才反应过来，有些不好意思：「我激动的时候会放冷气。」

洗完出来，没看见他人。

去客厅找了一圈没找到，我有些慌。

「齐灼。」

「齐灼。」

「在这。」他从阳台上飘进来，看我脸色不对：「怎么？担心我？」

我看了他几秒，转身回卧室。

「怕你被发现了，我会被抓去做实验。」

上床关灯前，我看向角落里站得笔直的齐灼，一脸复杂：「你站那么远干嘛？」

「不想挨着你睡。」他装冷漠。

我：「……」

「那你以前睡哪？」

「你床上。」他下意识接话，又咳了声：「那不是你看不见我嘛。」

我：「……」

就这么过了一段时间，我请了假没去学校。

他每天跟着我，变着法来吓我。

我出门倒个垃圾回来，一开门房间黢黑，他站在门口掰断自己的脑袋，颤颤巍巍地向我飘来。

我洗完脸刚抬头，他猛地出现在镜子里，眼球往里凹陷，流着黑色的脓泪，伸着舌头獠牙又尖又长，狠狠瞪着我。

我看电视，他摆弄着身子像是从电视里爬出来，披着长发，脸上是腐烂后长的蛆虫，指甲半米长又黑又硬，要过来掐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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