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对话框打出“滚”字并按下发送的瞬间，就开始观察封以珩，没有错过他一丝一毫的表情变化。

见他脸色黑若煤炭，饰演包拯都不用化妆，她心情大好，顺手给他现在的模样拍了下来。

没一会儿，封以珩阴沉着脸走过来，递给她一份合同。

“这是恋综的合同，你签吧。”

她接过来，快速地翻了翻，刚要签字的时候，她忽然捂住了肚子，小声哀嚎道，“哎呦，我肚子不舒服，先去个卫生间。”

看着顾爽爽离开的背影，封以珩的眼底闪过一瞬的复杂。

这份合同是有问题的。

其中，有一项条款要求乙方顾爽爽要无条件服从公司的安排，包括这次恋综的人设和剧本，如不配合就会面临3个亿的违约金。

不过，这个条款写得隐晦，就算顾爽爽仔细看也看不出端倪，更何况是她刚才随手一翻。

他正想着，顾爽爽就回来了。

她看也没看，拿起笔就要签字。

封以珩眉头一皱，违背本意的提醒道，“你不再看看？”

“我相信你。”

顾爽爽唇边勾起一丝苦笑，好似她所有的坚强伪装都在这一刻丢盔卸甲，眼眸中透着淡淡的哀伤。

“以珩，我陪在你身边五年了，如果连你我都不能相信，那我还能相信谁呢。”

封以珩心中一动。

她眼神凄哀而真诚，清澈的瞳仁如一面镜子，映着他的模样。

人人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那此时此刻她的心中也一定满满都是他。

想到自己的所作所为，他低下头，欲错开视线。

不料，下一秒他的手却被一双娇小温软的手包裹住，只听顾爽爽红着眼睛道，“以珩，我最后问一次，你爱我吗？”

“我……”

在顾爽爽热切而期待的眼中，封以珩拒绝的话像是卡碟了一般，说不出口。

他垂头，看了眼她签好字的合同，心中忽然有些不忍。

他用尽心机，甚至不惜在合同上动手脚，只为压榨她的全部价值，这对一个处世未深的女孩来说，会不会有些残忍？

但是很快，他想起了一年前的那件事。

去年秋天，顾爽爽忽然跑去雪家，声称雪夫人在当年生产时抱错了孩子，她才是雪家的真千金。雪晴得知这件事后，信以为真，甚至因为自责而晕倒住院，好在雪伯父带着顾爽爽去做了亲子鉴定，才揭穿了顾爽爽的谎言。

她只是个骗子罢了。

封以珩眸中的温度尽失，又恢复了原本的冰冷。

他没有回答，而是毫不犹豫地在甲方那栏签了名字，同时也代表着这份合同正式生效。

合同一式三份，顾爽爽拿好了属于她的那份。

封以珩冷声道，“顾爽爽，别怪我没有提醒你，我给过你机会，是你没有好好检查合同。”

顾爽爽茫然，“什么意思？”

封以珩勾唇，摊开了合同页的第七页，“这个条款的大意是，你在恋综里必须按照编剧给你的剧本和人设演，不然违约金你付不起的。而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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