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他特别忙，经常加班到凌晨一两点才回家。

我不知道他是真这么忙，还是用工作麻痹自己，不让自己去想孩子的事。我眼睁睁地看着他的身体日渐消瘦，觉得是时候和他好好聊聊了。

客厅里，我给他倒了一杯花茶。今天的他回来得倒是准时，没让我多等一分钟。

其实自从没了孩子，我感觉他整个人在我面前都变得小心翼翼，尽力满足着我的所有要求。

“最近是不是很累？”我望着他那双狭长的眼睛，觉得他看上去比昨天又憔悴了一些。以往那双总带着光的眼睛也黯淡了很多。

这也是他延后领证我却生不出气的原因，因为我发现他的状态似乎比我还差，也许真正需要调整的人是他。

“还好。”他躺靠在沙发上，静静地品茶，没有和我对视。

他越是这样，我越觉得他藏有心事。我拉过他的手，认真地盯着他的眼睛。“你有什么话可以和我说，我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你不用什么都憋在心里。我没有你想象得那么脆弱。”

他的眼睫毛动了动，却还是保持了沉默。

“你是不是......怪我没保住孩子？”我终于问出口了这句话。这些天这句话一直萦绕在我心间，想开口却又害怕知道答案。

他惊讶地抬眸，神情里满是意外。“怎么会？你不要这么想。孩子的事不怪你。”

他的反应让我暗暗松了一口气。流产的因素虽然有很多，但终究是我不够小心。

我还想再说些什么，他却快速别开视线，急急起身钻进了书房。

“我还有些事要处理，你先休息。”

“......”望着他几乎落荒而逃的身影，我愣住了。

从我认识他起，他一向是沉稳淡定的，自从创业后，他更是练就了一副不动声色的本领。他到底遇到了什么？又或者他在害怕什么？

我刚才似乎隐约在他眼睛里发现了......愧疚？

我越想越不明白。那一夜，我失眠了。

008

我把我的发现告诉了甜甜。甜甜也觉得陈煜的行为有些反常。

她说既然你相信你自己没看错，那你那就去查查。

自从那晚过后，陈煜在家呆的时间变得更少了。经常是他下班回来我已经睡着了，而等我醒来他已经出了门。两人共处一室，几乎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

我十分确定他在躲着我。这更加坚定了我一探究竟的决心。

这天，他又给我发了信息，说晚上要加班，让我不要等他。

吃过晚餐后，我就拎着饭盒打车去了他公司。

到他公司时，办公室空荡荡的，人基本已经走完了。

我在他办公室找到了他。

“你怎么来了？”他对我的出现感到十分意外。

我摆上饭盒，说：“知道你不会记得吃晚饭，特意给你做的。”

他欲言又止，最后还是道了一声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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