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布时间:2023-10-12 编辑:小编
他们没有上“戏脸”,苍白的脸上,用红油彩画满了诡异的敕文。
动作很机械,可锣鼓点并不乱。
我突然意识到,原本唱戏的变成了观众,看戏的变成了戏子——而且是木偶戏。
我都能看出来不对劲,师傅能看不出来吗?
他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手中攥着棺材钉微微地发抖,突然一松手,两根钉子直直地飞向戏台子,扎灭了戏台子上的两盏白灯笼。
然后,他肥胖硕大的身躯竟然如同气球一样,轻飘飘地落在了戏台子上!
此时,戏文已经唱到了“子孙们,排操上来!”这一句——事后师傅告诉我,如果当时不上台,整个马家的老少全族,魂魄都会被他带走!
“大胆猴头,竟敢在此造孽,看如来法相前来收你!”
没想到,师傅念起戏文来也有板有眼的,声音如同寺庙里洪亮的金钟铜磬,震耳发聩!
几乎同时,我从心慌意乱中镇定下来,再看全部的宾客也都停止了奇怪的动作!
有几个年长的马家老人清醒地比较彻底,看到四周诡异的一幕,忍不住“哇啊”地喊了起来,站起身来就往外跑。
这一跑反而送了命,戏台上几个呲牙的猴崽子猛地扑了过来,死死地咬住他们的喉咙!
喝了人血之后,猴子似乎更精神、更嚣张,手脚并用,飞快地爬到主席位置,将早已经昏迷的马老太爷拖到戏台下面!
台上,师傅已经和班主“动手”,动作很慢,你来我往,口中咿咿呀呀的,继续将没有演完的戏唱下去。
我呆若木鸡地看着这一切,直到师傅从腰间抽出别着的弯月斧,这才如梦初醒。
接下来发生的一幕,让我永生难忘。
师傅把弯月斧锋利的斧刃对准自己的胳膊压了下去,一股鲜血顺着手指喷涌出来,如同自来水一样“哗哗”地低落在戏台上。
奇怪的是,师傅血所到之处,所有的戏子都往后躲,就连班主都惊恐万分。
师傅手一扬,弯月斧直直地向我飞过来,落在我的脚下,深入泥土中寸许。
“三儿,去找一盏蓝灯笼,把它砍碎!”
我心疼地看着师傅在流血,却不敢怠慢!一起生活这么多年,我很了解师傅,他从来不废话,如果我再耽误下去,光流血都能要了师傅的命!
蓝灯笼,哪儿他妈的有蓝灯笼?!
都说人恐惧到了极点是愤怒,这句话不完全正确,我的体会是恶念压过了害怕。
马家老宅这么多房间,这么多院子,要找一盏蓝灯笼简直如同大海捞针。
我毫不犹豫地就往三进院子的偏房跑去了,没错,戏班子就是在哪儿做准备的。
一脚踹开木门,如同进入了两个世界,外面的喧闹声立即消失了。
满院子都是衰草败叶,在夜里更加显得荒凉可怖,每走一步,脚下传来的“沙沙”声都像有人窃窃私语。
我狠狠地啐了一口吐沫,攥紧弯月斧大踏步冲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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